最后那人话刚落，村民立即白了他一眼，“马后炮......”
陆程杰用手轻轻拨了拨那团肉瘤，拨完，他又用手去捏了捏。
人死如灯灭。
在人死后，他们的脉搏也跟着停止了跳动，所以单从脉象上根本诊不出什么。
王仵作握着把锋利地小刀，对着那团肉瘤跃跃欲试地道：“大人，民间有个约定俗成的讲究，即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出生时我们有什么，下葬时也带走什么，现在这位老者长了个不该长的东西，我们身为仵作有责任也有义务替他除去这害人的玩意。”
陈县令想也不想地，又把问题抛给了二流子娘俩。
二流子的娘脸色还是苍白，整个地精气神儿更差了。
知道指望不上他娘，二流子很快给出了他的答案。
王仵作说的，他自是也了解一些。
传闻，那些在宫里当差的太监们，他们死后，命根子也会随之一起下葬。
既然他们不希望他们死后尸首不完整，同理，那个害人的玩意已折磨了他爹这么长时间，又何必死后再带着下去，让它继续折磨呢？
说到那个玩意，二流子也是惭愧。
他爹身上多了这么个东西，他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论起来，这事还是怪他娘。
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瞒他？
如果他早些知道，他也不至于会没有补救的机会？
那帮官差也是效率，二流子刚答应下来，他们立即搬来了半人高的屏风，把王仵作他们遮了个严严实实。
不多时，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飘出。
大家纷纷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眼打量着屏风后面。
即使他们看不到什么，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
几分钟后。
屏风撤下，有个官差手里举着个托盘走了出来。
“大人，此人身患重疾，已属末期。若是发现的早，还是有治愈地可能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家中贫困，他生生错过了医治他的时机。另外他嘴里，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想来他应该是靠那味药物来止的痛，不过那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所以我推测，他应该命不久矣。”
陆程杰的话恍如一道惊雷，惊的人们立即炸开了锅。
“肃静！”
陈县令连敲了几下惊堂木，喊‘肃静’喊的口干舌燥，人们才因此而安静下来。
“陆大夫，你确定吗？”
陆程杰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夫。
陈县令问出这话不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只是事关重大，他还是希望陆程杰能再诊断一回。
陆程杰没有再动，一是觉着没有那个必要，二许是觉着他一个人发声缺乏说服力，于是他建议道：“大人，与其你质疑老夫，不如你问问跪在堂下的老妇人，给他们诊治的大夫是谁？”
陈县令一默。
陆程杰说的法子，确实是最有效率的。
顿时，他把目光定在了二流子的娘身上，“陆大夫的话，你可听清了？速速报上那位大夫的姓名，不然......”
陈县令话里威胁的意味明显。
尽管他已看穿了一切，但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出自下面这位老妇人之口。
也只有她给出的证词，最为关键，最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