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篙往李嬷嬷手里偷偷塞了一个小荷包,李嬷嬷袖进了衣袖里头,转身进了茶水间,小丫鬟正坐在凳子上烧水,手里摇着蒲扇,见李嬷嬷进来,赶紧站起来,李嬷嬷掀开茶壶盖瞅了一眼,肃了容颜,“嗯,倒是有耐心,这个给你了。”李嬷嬷将刚才秦篙给她的小荷包送给了小丫鬟,头也不回离开了。

小丫鬟偷偷儿拆了荷包,见里面是两两的小梅花银锭子,捏了出来,放在嘴边咬,是真的,赶紧塞进了鞋子底头,就等着回家时候偷偷藏起来当私房钱了。

凤鸾院中,长公主唤了花枝要给秦筝换上好茶,秦筝推拒了,“我只是和娘说些话儿,一会就回去歇着,来回了这一趟,娘也乏累了。”

长公主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和强打起来的精神,应付了秦老夫人,多少有些困顿。但长公主还想多问问秦筝对叶炎的看法,这才撑着。

两母女靠着头,凑着说着悄悄话儿,温馨得很。秦驸马一进门就见这景象。

秦筝见秦驸马进来,站起了身子行了家礼,秦驸马柔声让她坐下,也关怀地问了几句,昨儿晚上长公主跟秦驸马絮叨过今天去叶王府,秦驸马也挂在心上。

侧耳听秦筝口吻,似是满意,也就放下了心。作为父母,不管地位有多尊崇,身份有多高贵,可对孩子的心,想让孩子一生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心,都不会有所不同。

别看秦驸马终日嗜酒,可他对孩子也挂在心上。

秦筝见秦驸马面色有些许发白,轻柔地劝秦驸马:“爹,你还是要少喝点酒,酒喝多了,对身子不好。”秦驸马只是点头称是。

一时间三人无话,倒是长公主想起过两天得进宫一趟,转对秦筝说:“过两日进宫一趟,我得替你和叶炎求一道赐婚的旨意,再者明日,最迟后日皇上该往咱们府上赐物件了。我身为长公主,你爹没有爵位,当年我们成亲时,父皇也未曾赐爵位下来,我身为公主,只能够替一人求爵位,你长兄是秦家三房的嫡长子,自是要撑立门户,秦家一直都是世家大族,在宦林中有所声望,爵位于他而言,反倒是一个负担。至于你幼弟,年纪还小,倒是不太需要,且他是郎君,以后自要靠自己打拼才是。”

长公主话里说得头头是道,冠冕堂皇,可句句听来,不过是偏心秦筝,生怕秦筝在叶王府受了委屈,这才打算去求了爵位。

秦筝听到长公主如此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懂,只是湿润了眼眶。

秦驸马自是觉得长公主的考量无一不好,连连点头。

长公主又跟秦驸马说:“今儿老夫人要了秦篙的婚事主权过去了,这事我怕插不了太多手了。”

“没事,我们只是看她可怜,她若是冥顽不灵,撒手不管便是了。”秦驸马并不放在心上。

隔日傍晚,秦筝正坐在抄手游廊边上数着花瓣,多了几分洽意。

秦策在昨儿傍晚从书院回来,给她带了一盆绿菊,说是同窗相送,他借花送佛给长公主,长公主见花别致,让丫鬟送过来给秦筝观赏。想着秋闱快要开场了,各地学子已经上了京,只不过三日前皇上似乎身子有些许不适,因而改了日期,取消了今次的秋闱,改为明年的春闱了,明年正好也是皇上小寿辰,正好开次恩科,也算是弥补了今年的秋闱。

秦策本就准备得妥当了,推迟了考试的日子,他依然按部就班温书,从容不迫。秦筝也不焦急,知他明年春闱必中。

宫嬷嬷在边上伺候,今儿晚上不用到前头一起吃食,又瞅见秦筝摘了花瓣逗水缸里头的小鱼苗,便凑上去问:“姑娘,今晚可有什么想吃的?”

若说起吃食,这个秋日里头,最为肥嫩的就是螃蟹了,只是螃蟹集市上卖得有限,这时候说了,也不见得有。让人去农庄里头拿一篓上来,倒显得自个矫情,不想给留了话柄,正要开口说了随意时,孟嬷嬷却喜滋滋地过来了,请安后才说:“姑娘,您猜是谁来送礼了?”

“谁?”秦筝笑问。

孟嬷嬷卖好地侧身,只见是一个略微眼熟的婆子,婆子跪下请安:“给姑娘请安,郡主遣了奴婢给您送点吃食来,说是秋日到了,庄园里头送了一些肥嫩的螃蟹,正好给姑娘送来尝尝鲜。”

怪不得孟嬷嬷这般高兴,怕是真以为这螃蟹是长宁郡主送来的。孟嬷嬷和宫嬷嬷都是从宫中出来的,跟在长公主身边数年,等秦筝出身后才过来服侍秦筝,眼见着秦老夫人刁难,长公主因着公主身份未曾落了下风,可若是秦筝就不一样了,自是担忧得很。

秦筝笑着让宫嬷嬷给了婆子赏赐后,又问:“郡主可有话交待?”

“有。”婆子从袖子口中掏出一小长木盒子,孟嬷嬷递了过来,秦筝说了几句话,问了长宁郡主几句好,也就打发她下去吃茶了。

宫嬷嬷掀开篓子,见螃蟹肥大,拿起来,还张牙舞爪,看着高兴,“姑娘正/念着,倒不如蒸了。”

“分一些给老夫人和长公主那,让人唤了祖父到后院吃螃蟹。”这几日祖父连吃食都不与老夫人一道了。

打开小木盒子,里头是一支金簪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喜鹊登梅,她来回把玩着,手无意识地摸着,却在摸到了簪子头下觉得有些不太对,收敛了下笑容,说自个累了,要回屋里歇会。

等屋内无人服侍,秦筝将簪子放在烛灯下,打量了一会,转动簪头,抽了出来,里头空着,竟卷了小纸条,打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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