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两人并无交集,叶炎自也没有送过任何东西给她。秦筝来回看了两遍,就着烛火烧了。
翌日不过天微亮,秦筝就大妆梳洗打扮,长公主穿得更为郑重,坐着马车,到了宫墙门口,下了马车,来了一顶轿子,长公主牵着秦筝挤着坐了,本要直接奔向皇帝的东书房,岂料来接应的太监说皇帝今日在御花园里头与后宫儿女和几位高位分妃嫔吃酒说话,她们只能往那儿去。
皇帝膝下只有两子和三女,最小的女儿不过两岁,最大女儿不过才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只吃玩耍吃喝。但两子却已经长大成人。倒不是皇帝身体过于弱,而是后宫子嗣本就艰难,本有五子,却在皇帝登基前后不久丧命了三子。
到了御花园,秦筝跟在长公主后头,跟着进去了。
长公主进来,皇子、宫女和一些妃嫔都站了起来,倒是平临长公主悠闲地坐着,连眼皮都不抬,连带着儿子女儿也装作没看到。
秦筝行礼过后,抬眼瞅了皇帝,皇帝身形瘦弱,脸色苍白,双眼有些许浑浊,一看精神不太好,倒是边上站着的二皇子与五皇子,前后不过相差两岁,二皇子看着像个文弱书生,身形纤瘦,多了几分柔弱无害之感,而五皇子喜武,壮硕粗犷,足足比二皇子高了半个头。
皇帝看了秦筝一眼,赞道:“筝儿几个月不见,倒是越发好看了。”
“多谢皇上夸奖。”
皇上笑笑让秦筝坐下,又跟身边太监说了几句,指了自个桌上的菜送给秦筝吃,这也算是荣宠一件。倒是平临长公主和两位皇子脸色轻微变了下。
不管皇上这一举动是为了秦筝背后的叶王府,还是单纯觉得秦筝入眼,他们心下都不太得劲。
皇帝吃了一口蟹肉,觉得鲜美无比,转头对长公主说:“长姐吃吃看,这螃蟹肥得很。”
“多谢皇上。”
皇帝慈爱地目光落在了五皇子身上,“这还是小五有心了。以往看着小五喜欢舞刀弄枪,倒想不到他还有这样喜爱文的一面。”
五皇子正要开口说话,二皇子咳嗽了几声,皇帝将关怀地目光落在了二皇子身上,“小二可是又犯了旧疾?太医看了么?”说着就要让人去召太医。
二皇子阻挠了,“都是儿臣身子不好,倒是让五弟的宴会扫了兴致。”
皇帝摇头,“你太过于小心了,你五弟不会如此想。”皇帝说完,又转向右下首第一位的贤妃,问:“太孙可好?”太孙是皇长子的儿子,不过才三岁左右,话都说不流利,是贤妃的亲孙子,放在贤妃宫中抚养。
“多谢皇上挂心,一切安好,只是小儿多睡。”
皇帝很是温和,所有人都问了个遍,连带着不讨喜的平临长公主的一双儿女都得了询问。
宫女又替皇帝斟酒,皇帝顺手拿起饮用,才饮了一口,却变了脸色,一只手抓着胸口,似乎是胸闷气短,吓得太监忙上前叫唤着:“皇上,皇上!”
长公主紧紧握着秦筝的手,两位皇子想趁机凑上前,太监却拦着不让他们上前,反而嚷着让外头守着的侍卫进来,一侍卫见皇帝有恙,麻溜着往外头跑去,要请太医去了。
可太医在皇宫宫城外头的太医院,今日正巧没有值班的太医随着过来,若是太医从太医院过来,只怕皇帝身子都要凉了,特别是皇上身子骨不太好,眼见着喘粗气了。
秦筝挣脱掉长公主的手,撩起裙摆就冲上去,二皇子立马站了起来,五皇子也跟着要过去。
大太监冷呵了一声:“大胆!竟敢擅闯!秦姑娘,您可不要闯下了祸头连累了长公主!”皇帝突然病了,在这样的空旷之地每个人都有嫌疑,大太监也怕有人趁乱害了皇上,这才镇着。
秦筝驻足,皇帝现在还不能死,上一世皇帝确实没有死,可是也受了严重的损伤,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小葫芦,说:“这是药丸,对皇上的病兴许有些许作用,倒不如一试。”
大太监一听,让身边侍卫去拿了上来,倒了一颗出来,自个吞下,等了一会,才喂了皇帝吃下。
皇帝气这才顺了,此时太医刚刚赶过来,上前诊脉后说:“回皇上的话,您本身对桂花过敏,怕是吃食里头沾了些许桂花才如此。”
太医跟着查了片刻,指了指酒壶,“这里头有些许桂花的味儿,只是不太多。”
皇帝扫了侍卫一眼,侍卫拖着斟酒的宫女下去,五皇子走坐席,跪下请罪,宫女是五皇子宫中的人,全部的目光都落到了五皇子身上。
这前朝里头皇子为了皇位弑父的也不在少数,皇帝心一凛,连带着目光都冷了几分。
平临长公主呵呵一笑,轻声说:“你们都怀疑五皇子,可本宫倒是觉得秦筝很是可疑,为何秦筝随身携带着能救命的药?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这一切都是长公主指使的?”
皇帝蹙眉。
长公主站了起来,跪在中间,秦筝也跟着跪着,一时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