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烟早在宫装少妇施法后就知道了事情端倪,现在眼见山峰飞来,不禁惊骇莫名,以自己的修为,移山填海未必不能做到,可想如宫装少妇这般轻描淡写随意施为,确实万万力所不能及了。更令人叹服的是,人家只是区区一缕分身而已。
分身与分魂不同,分魂虚无缥缈,不具任何法力,可以自由地重新回收回本体元神;而分身一经炼成,则可以独立修炼而有法力,但永远不可能再和本体合二为一,虽然思想意识仍然受本体控制,但如果本体主人愿意,分身也已经可以有自己的思维了。
陆轻烟下意识伸出手想拉谭阳,但最终还是轻叹一声,左手一掐法诀,整个人瞬间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谭阳想到过死,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死法,居然会被一座大山活活压死!
惊骇之下,谭阳撒腿冲着宫装少妇跑去,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这么庞大无比的山峰,不可能只会砸到自己吧?而以这位宫装少妇的莫大神通,绝无可能和自己同归于尽,所以,她的身边,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刚刚跑到宫装少妇的透明泡泡边,那座巨峰就从二人头顶呼啸而过,重重地砸在了湖中央!
“轰!”
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大轰鸣,几乎全湖之水都被溅上了数百丈的高空,然后夹杂着湖底淤泥、水草、各种大大小小的鱼鳖虾蟹等等,恍若倾盆大雨倾泻下来。
湖畔地面剧烈的震颤,也将谭阳从地面上高高弹了起来,然后吧唧摔落在地,再然后,就是这场夹杂着各种杂物而污秽不堪的湖水雨,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谭阳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脏水,眼前的一幕奇异景象,几乎让他震惊得连害怕都忘了。
只见原本平坦如镜的湖水中央,现在蓦然矗立起一座巍峨大山,半山腰以上都露在湖面以上,青松苍翠,碧竹摇曳,在湖水的环绕之下,形成了一座浑然天成的湖心岛。
不过谭阳并不知道,此湖原本没有名字,连当地百姓也是“野湖”、“大湖”、‘“小湖”地乱叫一通。今夜,宫装少妇为了示威和发泄心中怒火恨意,而移山填湖之后,当地人就为此湖起了一个名字,叫“微山湖”。微山的微字,并不是说山的微小之形,而是说天外飞山的微妙神奇之意。
再到后来,当地世世代代的黎民百姓中,还流传起了一首好听的民谣,“西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传颂的就是这一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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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泻的瓢泼大雨中,宫装少妇的透明泡泡却滴雨未沾,安然无恙。
看着谭阳狼狈不堪的糗样,宫装少妇心里大大出了一口恶气,鄙夷地讥笑道:“切,看到了没有?即使是本宫区区一具分身,要灭你也像捻死一只蚂蚁一般。”
谭阳长叹一声,盯着她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我们一定有血脉亲情吧?否则你不可能跟十九姨长得如此相像。你能否告诉我,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如此痛恨我?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杀我而后快?”
“因为什么?因为你生下来,就是一个弥天大错……”宫装少妇满含怨毒地道。
正在这时,陆轻烟衣裙飘飘地从高空落了下来,敛衽一礼道:“前辈,既已出手,为何半途而废?”…
“我说过是想杀这孩子,可并没有说现在就杀。”宫装少妇淡然道,“相反,我想请陆圣使手下留情,暂且放他一条生路。”
“从这孩子一见面就喊前辈十九姨开始,我就猜到是这个结果。可是轻烟万不敢答应前辈所请,师命在身,请恕……”说到这里,陆轻烟一拍脑额,突然醒悟道,“星空跃迁阵阴阳两分,阳阵就在我玉虚宫,前辈既然是动用法阵而来,想必是已去过玉虚宫见过师尊了,难道师尊另有法旨不成?”
谭阳暗自惭愧,原来曾猜想宫装少妇是从月亮上下来的,没想到是从玉虚宫而来。估计玉虚宫应该在西方,人家原先所指的,不是月亮,而是玉虚宫的方向啊!
“陆圣使的确聪明过人,我是去拜访过玉虚宫了,但并没有见到许旌阳,据你的同门说,他三月前已出宫,前往南蟾部洲了。”宫装少妇道。
许旌阳正是师尊名讳,但这个名字,连陆轻烟也极少从别人嘴里听过,因为没人敢直接指名道姓地提起过。看来,这个宫装少妇的身份非同小可啊!
“那就请前辈见谅了。”陆轻烟不卑不亢地道,“说实话,轻烟私下也不想诛杀这孩子,但既然师尊没有另行法旨,轻烟万万不敢擅自做主,放过这孩子。”
“圣使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的,先听我把话说完。”宫装少妇娓娓道,“玉虚宫之所以要诛杀此子,并非是因为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而是因为他修炼了星力,怕沧溟大陆出现第二个张崇阳,是也不是?”
“是,前辈说的没错。”
“可这孩子虽然修炼了星力,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变成第二个张崇阳,再说以此子先天单灵源的资质,也万万不可能变成张崇阳。俗话说人命关天,玉虚宫仅仅为了防微杜渐而草菅人命,是不是也太过了?”
“前辈,不许修炼星力的禁令是圣殿下的,玉虚宫也是奉命行事。在这件事上,我们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如果前辈非要阻挠,以您的身份,似乎可以直接去找圣殿啊,找我们玉虚宫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