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门外的官道上,一家热闹的小茶馆,车水马龙,过往的旅客,纷纷找来座位,喝茶、吃点心歇歇脚。
“哎,听说了吗,洛府又出大事啦。”路人甲神秘兮兮的表情说着话,故意吊足别人的八卦之心。
“又有啥事啊,快说来听听。”外出跑买卖经商的路人乙,放下手中粗糙的茶杯便问,“哥们,这洛府又闹笑话啦?”
“可不是!”路人甲拖长了尾音,一脸兴奋样,藏都藏不住,“那洛府不是娶夫不嫁女吗,十年前定下的婚事被李家强行退了。这回倒好,守活寡的洛老爷,勾搭上洛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没脸没皮哦。”
“这都行?”路人丙满脸惊讶,毕竟洛府的娶夫不嫁人规矩太过惊天动地,被海城百姓津津乐道十多年。
“要我说这娶夫纯属扯蛋,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入赘算个啥事啊。”添水的茶馆跑腿小人,眼里满满的不解与困惑。
要是他敢为了富贵入赘,亲爹亲娘一准一木棍给打死,也绝对不允许他做丢人现眼的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洛家财大气粗,手指缝漏一点,就够我们三辈子吃喝不尽了。听说啊,这洛家同皇家关系密切,靠山稳着呢。”路人丁把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分享出来。
路人纷纷议论这件事,而事情的主角之一的周雄年,此刻正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乔装打扮之下的脸色,已经羞成猪肝色。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子,咯吱笑个不停,一脸好笑的玩意,完全不管对面周雄年的翻白眼。
“笑够了没?”周雄年气急败坏的说着话,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他一准抽剑杀了碎嘴的路人甲乙丙丁们。
“二哥好没趣啊,听了这么好笑的笑话,还不许小妹我笑两声?也太霸道了些吧。”年轻女子笑道,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哼!”周雄年不解这茬,怒气全都写在脸上。
要想他顶着周雄年的名字活了十年,一直小心翼翼的把角色扮演好,却没想到居然阴沟里翻船,被个小毛孩给算计了。
明明知道洛婉凝设计他同春柳发生关系,周雄年也只能忍痛认下这桩倒霉事。
为了不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实力,他只能继续吊儿郎当的混日子,把入赘女婿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一头的周雄年满是怨气,茶馆另一头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朴实的大婶,正坐在矮凳上洗杯子。
她黑丝混了不少白发,脸上的皱纹不浅,常年的风吹日晒,岁月的痕迹特别明显。
这么个不显著的大婶,把周雄年和年轻女子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有些人看着平平无奇,放到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普通,身体下面却藏了独特本领。
洛家暗部的人员均如此特别,低调,不太引人注目,不仔细查,根本看不出端倪。
“主子,探子来报,老爷出城了。”李麽麽压低声音在洛婉凝耳边说着话。
“嗯!”洛婉凝轻声给出反应,继续闭眼沉思想事情。
最近脑子有些乱的洛婉凝,很需要让大脑休息一下,好为下一步的计划做打算。
“主子,春柳这个贱奴,我们该怎么处理呢?”李麽麽开口问道,没有洛婉凝的许可,她可不敢轻易做决定。
“继续关着,记得别让她死了,留着有用。”洛婉凝睁开双眸,复杂又奇怪的眼神望着远方,思绪有些凌乱。
“是,主子。”李麽麽点头笑着应下。
虽然不知道洛婉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麽麽也知道自己问不得,做好本分工作,是她最好的尽忠。
与其同时,海城的某处偏僻的府邸中,退去虚弱伪装的云均幻,听着手下来报,脸色凝重了许多。
“公子,已经查探清楚,周雄年把那一百万两通过暗道,买了大量的食盐和粮食。”黑衣人如实来报。
“新鲜!”因为洛婉凝开始算计周雄年,云均幻便派人悄悄盯上,好及时替洛婉凝扫尾巴。
比起用人、斗心的本事,云均幻已经运用的得心应手,而洛婉凝在这个方面只是个初学者。
尾巴扫不干净,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就目前的局势来说,洛家根本无力同占了民心的云家对抗。
“公子,周雄年买了这批食盐和粮食,却不是为了高价售出,而是让一些商人,变个花样运往大周国。”黑衣人继续补充说道。
“大周国?周?”云均幻勾嘴一笑,冷酷的俊脸上,闪出一道冷光,“派人继续盯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记住,不要让官家发现他的行踪,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均幻怀疑周雄年的身份,怀疑他是大周国派人的奸细。
如果周雄年真是大周国的内应,那么他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出来,不然洛婉凝或者洛家,都会很麻烦。
龙椅上的人想要拿洛家开刀示威依旧,如果让他抓住机会,肯定会给洛家安上通敌叛国的死罪,满门抄斩。
只不过现在,想要对付洛家的黄袍者,正被噩梦惊醒,坐在床上喘息不停。
梦中的前太子,也就是黄袍者的亲大哥,那张被大火烧坏的脸上,露出一双恐惧的眼睛,盯着他说下面太孤独了,让黄袍者下去陪陪他。
黄袍者的皇位来的有些凶险,他设计杀了同胞兄弟,用强硬的手段,逼迫自己的父皇退位,手段残忍又血腥。
坏事做多了自然心里有鬼,连续做了几晚噩梦的他,不得不开始重视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