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浅声安抚:“你且安下心,我会给你想要的结果。你们近来可先安心住在我这里,没人会针对你们。”
容昭相信修双卿,并未多言,但是道:“双卿,我听闻你被西州的那些人nue dai至死,你……”他打量了一眼修双卿,如今的修双卿还跟从前一样,看不出哪里改变。
修双卿突然笑了一声,“容昭,你也不小了,流言这种事你怎能信?我若死了,你们今日还能看见我吗?”
容昭不知修双卿这神态是真心还是伪装,但他看着心情极是沉抑,他哪怕是信修双卿说这话是真的。若是假的,她这些年经历的又是怎样的?
随即修双卿让人给容昭和别玉建了一顶毡房,就在自己的毡房不远处。修双卿则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遥遥看城风君骑着一匹雪白无瑕的大马在草原策鞭奔驰,他穿着一身白衣,衣袂及长发皆迎风飘扬,每一个动作都如是在门阀世家培养出来的,不说高贵也十分雅致,从容淡定的性子却蕴有深沉与稳重,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修双卿看着看着,便不禁想起姜镜奕,她的眼眸一瞬间便沉了下来。别开目光,便看到一旁正在搭建的新毡房,想着天黑前便能建好。
修双卿想起数日前的多尔吉,而今西州朝中不少官员都是以序颂派为首,想来应该也有几位忠臣,不过臣子大多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便了事的,谁也不想惹事上身。多尔吉还想从以往时候找回自己尊严必然困难,可是……
起风了,修双卿又转身缓缓回到自己的毡房里,嘴角微微上扬。
这段时间修双卿带着容昭和别玉在附近玩耍,叫他们放宽心即可。别玉和容昭性格沉稳了一些,不会显出心烦的焦躁,但也不想如此陪着修双卿在四伏州整日无所事事,且不说连正事耽误了,这副样子也让二人心中不自在。
五月份下旬,日头渐烈,修双卿叫容昭与别玉到邬蓝小镇帮置办些家用,他们二人便去了,也要当夜才回来。但他们回来前都多少有些耳闻了一件事,据说从西州进入世国的使团在边境遇害身亡,数百人马,莫名其妙就死了,只有西州王跟序颂活下。自易主后,每年一次年尾举行的友盟会改为六月初六。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西州和东世来说,都是一件无可避免的大事。
容昭和别玉回到四伏州里之后,容昭与修双卿说了此事,本想看看修双卿的意思。修双卿微微一笑,问道:“若是你们,你们如何看待呢?”
容昭和别玉皆愣了一下,总感觉有一缕不好的预感。
容昭简短的道:“民暴作乱。”
别玉问:“有人谋害?”
修双卿点了点头,“只有这两种猜测。”
别玉想想,还是又问:“修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修双卿不答,反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是挑衅?”
容昭与别玉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最终由容昭问:“挑衅西州王?”
修双卿添道:“还有姜镜奕。”能杀使团的族群西州王和姜镜奕都不会置之不会,可在那儿附近有什么族群?使团走的路是官道,路上来往皆是两国来往的商人,同是西州人,为何要杀西州使团?那么便只有东世国的人。如今姜镜奕掌管东国,可以他的筹算不会不把西州一起攻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序颂已经恨极了姜镜奕。”修双卿又加上一句,“即便不是姜镜奕派人下手加害使团,西州那两位位高权重的人也会将祸水和怒气发到姜镜奕身上。”
容昭微微拧起眉头,“是谁下的手?”这样针对姜镜奕,让容昭总觉得跟眼前的修双卿定脱不开关系。
修双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裙摆,幽幽的道:“你们还不知道?”
更确信两人心中的猜想,修双卿杀的。可是修双卿就算加上这里所有人也不超过五十人,如何杀掉足有两百人的西州使团?
修双卿好似看出两人心中不解,轻声笑了笑,“是大皇子杀的。”
两人登时一怔,随即模样化作深沉,缄默不言。
西州使团是修双卿叫多尔吉以他能力派人伏击所杀的,多尔吉许会念几分亲情对序颂仁慈,却不会对手下的人留情。修双卿所做的目的是让姜镜奕更快对西州下手,如今挑起两国国君皆不悦的人本是两国国君身边亲近之人,修双卿突然有些好奇,若是两位国君得知真相,会是怎样的表情?
多尔吉派人蓝鸟传书给修双卿,修双卿接到书信的时间只有一日之隔,小小的蓝尾鸟停在修双卿臂间,温顺乖巧。多尔吉所写,修双卿看得不累,但若是西州文,修双卿照样不碍查看。
信上说,西州王得知此事大发雷霆,已将此事交由序颂处理,务必找出杀人凶手。且还有两月便是王后举行寿诞的时日,自序颂的母亲得宠,王后威慑便逐渐弱化,这位王后是大皇子多尔吉与二公主妙慈的娘亲,自从妙慈公主死后,王后无以寂寥,肝肠寸断,将所有希望与爱护寄托在多尔吉身上,可多尔吉做太子时自认有父母宠爱,行事毫无忌惮,以至不将人看在眼里,让姜镜奕和序颂有可乘之机,物竞天择,世事如此。如今多尔吉丢掉太子尊位才知可贵,行事谨慎了许多,若非西州王念在已逝的最疼爱的二女儿身上,多尔吉与王后想来必不会再被重视。
修双卿回信给多尔吉,多尔吉又是仅隔一日便收到了。修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