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写着不满。这也不怪她们,打从跟着陆晼晚起,她们便将陆晼晚放在了第一位,理所应当地觉得她是最好的。既然她们认为是最好的,怎么会容许外人来说半句陆晼晚的不好,现在覃珞的这句话,却分明是埋怨陆晼晚当初的决定。
“珞姑娘这话我可不爱听,二姑娘将珞姑娘送到揽月楼本也是一片好心,至于到了揽月楼发生的事,便与我们姑娘再无任何关系,若是要怪,珞姑娘也该怪这揽月楼的掌事才对!”清瑶本就是个嘴快性子急的,心里不喜,当即便顺着覃珞的话接了一句,语气尖酸,半点不像她平日里的样子。
陆晼晚皱了皱眉,怎么说一两句话就都成这个样子了。
侧目打量了覃珞一阵,陆晼晚不禁好奇,这夏子清到底是对覃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以至于人姑娘家的一腔怒火都无端蔓延到这边来了!
“……”听完清瑶的话,覃珞眼神微闪,却也是无法再出言反驳。本来,这一次也是她说话没有分寸,平白无故地便将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却是没有分清场合,当着陆晼晚的面就口无这啦了起来。
也怪那夏子清可恶!
只要是一想到痞气十足的夏子清,覃珞便一副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的愤慨表情——那男人简直不能再可恶了!
当初不就是顺手牵羊了他一袋碎银子么,至于这般睚眦必报,无限期折磨她么?当初也是巧了,这二姑娘怎么不偏不倚就让那一身黑衣的月影将自己送到这里来了,害得她因此郁结了好一阵子!
“清瑶你别误会,我本也不是要针对二姑娘,只不过是一时愤懑,嘴笨说错了话……”覃珞还未曾这般低声下气地与人说过话,脸上带着些许僵硬,显然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珞姑娘毋庸介怀,清瑶不过是嘴快了一些,也并无恶意。”见着覃珞肯道歉,夏喧便扯了扯清瑶的衣袖,示意她消消气,这正主儿二姑娘都还未生气呢,她一个小丫头倒是先火上了。
不满地努了努嘴,清瑶索性不理她。往陆晼晚身边凑了凑,清瑶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见状,夏喧也是无奈。
都怪二姑娘平日里对她们太好,现在都将她们惯成这样了,尤其是清瑶!
“珞姑娘喝茶,消消火。”将茶盏推到覃珞手边,陆晼晚笑了笑,“夏喧说的没错儿,清瑶这性子便是被我宠坏了。”
“也是我一开始冒犯,其实我不是想抱怨二姑娘的,只是,只是……”只是夏子清太过可恶了!
覃珞低着头,不大敢去看陆晼晚。打从第一眼见到陆晼晚,覃珞便大不敢去看她,尤其是她那双深邃得不见底的黑眸。
“夏子清如何得罪珞姑娘了?”陆晼晚很是好奇。当初见着夏子清那般使唤覃珞的时候,她便好奇了,只是一直没有当着夏子清的面问出口。而且,即便是问了,照着夏子清那吊儿郎当的性子,也不见得会正儿八经地回复她,指不定会瞎诌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出来。
闻声,覃珞呼吸一紧,抬起头有些惊愕地看着陆晼晚:被看出来了?
却见陆晼晚只是笑看着她,一双眼里澄澈晶莹,并无半点杂质。可是,却莫名地让她心惊。
犹豫了半晌,陆晼晚也不着急催她,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覃珞的回答。然,覃珞的答复却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只听覃珞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是我得罪他了,不就是一个钱袋吗,至于耿耿于怀到现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