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有余,布英飞身上的伤口一起往外渗血,青色的院服已经被鲜血浸染湿透,紧贴在身体之上,真气和浩然气都接近枯竭,虽然战意不减,但是终究已是强弩之末。
布英飞周围的天地真气已经慢慢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起舞,只是所有成效并不显著,可能下一秒他就会被张凡指尖的剑气格杀当场。
死亡的气息一步一步贴近着布英飞,窒息的压力之下不成功便成仁,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境界突破并非只能依靠生死搏杀,路有很多条,只是他在书院学习之初就选择了最为凶险的一条。在书院时刚刚迈入武道,到了第三境就独自去后山猎杀野兽,从满手到荒兽自己斩杀不止多少,生死拼杀之间对战斗有了最为敏锐的直觉,就是毫无意识的偷袭身体都会自己做出反应。后来从书院离开也曾仗剑行走天下,在天下各大势力的漩涡之中周旋,逃生,一次次劫后余生,一次次赌命一般的逃亡,造就了今天这位逐鹿城武道第七境顶峰的强者。
有人是天生的的战士,但是有人需要后天无数次的博山之中才能称为合格的战士,布英飞正是这种人。从耕读世家到如今的城中统领,平日里青衫仗剑潇洒不羁,若不是真正面对过他的对手如何能够体会到他的可怕,他无比的冷静,他悍不畏死,他阴险狡诈,他体会过这世间最为危险的事情所以他像孤狼眼隐忍,他像孤狼一般敏锐,他像孤狼一般可以以命换命,若非如此,当年曾经与他相遇的世家天才也不会死在他的剑上,生死易位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他。
我布英飞,天赋寻常,就只在书院弟子之中都算不得上等,但是若论努力,自问无人比得过自己。自从踏入武道的那一刻起自己苦练不戳,在书院时自己每日都是最为勤奋的哪一个,后来在中州之上闯荡历练更是为了磨炼武道,吧武道境界真正变成自己的战力,哪怕是后来在逐鹿城作统领自己也从未有过放松,不然怎么会年仅三十余岁就达到第七境顶峰的修为,如今这可能是我更进一步的唯一机会了,一步慢步步慢,错过今日的机缘可能这一辈子都要留在第七境了。错过了今日到哪里去找一个修为相当之人陪自己生死搏杀呢?
张凡,那哪里平凡了,十六岁啊,竟然修为高到如此地步,相必你还未尽全力,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快了!就要快了!我已经接触到了第八境的门槛,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压力!布英飞如是想。
面临生死之际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许多事情,前半生经历过的各种事情都不自觉在脑中浮现出来,仿佛自己以旁观者的身份在回顾,脑海中不自觉会有各种想法,还会有各种难以面临的选择,甚至自己已经思考了良久,但是骤然回神,发现时间似乎还停留在刚刚那一刻。
张凡从未生死搏杀过,只是他从来淡然,天眼观世间自然明白红尘中的生死搏杀,而且他到现在还把自己当做世外之人,所以哪怕在场间战斗生死一线之间,他也始终有着超然的心态。布英飞像是凡尘中苦苦挣扎的蝼蚁,而张凡就像是九天之上的雄鹰一般俯视着他。
两人的身影越来月卡,在场之人恐怕也只有三四人能够看得清楚了,城主府自然早就被惊动。一身儒衫的中年书生在城主府远远感受着远方的战斗波动,“以性命拼得进入第八境的机缘,值得吗?若是张凡真的斩杀了你,我也不会过多追究,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好友啊!”城主府中的那个银发老人依旧躺在院中的藤椅之上,只是双眼早已经睁开,看着张凡和布英飞战斗的方向,然后看了看自己儿子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
战斗还在继续,于波不断向外飞散,周围方圆百米之地早就没有了任何树木,只有被切成粉末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树木残渣。青石铺就的河岸已经被肆虐的千疮百孔,地上留下无数双放在地上或借力,或卸力的脚印。
青石上,河岸上,留下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剑痕,剑气呼啸青石爆碎,石子飞射如同箭矢,观战的书院弟子各自拦截,漏网之鱼也被守卫们一一当下一面上到远处的城中居民。
这地城中居民第一次见如此强者交手,早就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神仙打架莫过如此吧,许多普通人心中如此想着。气势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城中的护卫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强者以命搏命?这种身份的高手哪一个不是各个势力的中流砥柱,身居高位要职,哪里会轻易涉险?有些侍卫能勉强一抗住剑气对双眼的侵袭看向场间,但是更多的侍卫只能荣国真气的波动去感受,如此一来对日后武道的影响就不可以道理计了。或者睁开眼睛的日后就能走得更高更远,这是他们之间的生死搏杀也是在场许多武者的异常天大机缘,只看谁是有缘之人了。
书院的学子们也是看的聚精会神,只是已经渐渐看不清楚了,如今只能大致通过天地之间真气的波动来感受一二,所能收获的益处也是因人而异。
秦羽竭尽全力看向场中,平日里他知道张凡强但是不知道张凡强到何种地步,如今一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强,怪不得当初只是李白水出手而已啊,现在张凡战斗中的冷静,那种超然就是修心之道的作用吗?
这场战斗是布英飞的机缘,是两人之间的战斗,但是同时也是道门与儒门之争,这是道门的修心之道和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