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从就是个坏蛋,幼时和朋友们玩官兵捉强盗时就深谙远交近攻、锄强扶弱的道理,这里说的锄强扶弱可不是大侠行侠仗义保护弱,而说的是集中力量打击实力最强最有可能取胜的,然后放实力较弱的一方过去,以维持竞赛的正常进行。当然结果必须是自己赢,不然锄强扶弱行动会一直循环下去。
七斤这会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他大喊着自己马惊了,但实际上却策马扬鞭,直朝腾格斯和安都两人马前插去,至于一会腾格斯和安都的马是撞上来人仰马翻还是两人骑术**能及时悬崖勒马,他就不管了,反正他自己轻功不错,被摔死、踩死的总不会是他。
七斤这一手确实无耻低级但又立竿见影,在怒声喝骂中,腾格斯和安都为了避免和七斤高速相撞后马匹筋断骨折、自己落马被踩踏的危险,危急时刻都以极为高超的马术手上使劲持缰,裆下下死力夹紧马腹,两匹马吃疼之下,强行转向刹车,在“恢恢”嘶鸣中人立而起,堪堪以毫厘之差避过了七斤的马头。而七斤在哈哈大笑中横着闪过两人掉头接着朝前跑去。
排在第二集团的黄头回鹘、曲先卫等部落贵胄子弟的马匹见前面乱成一团,也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影响,大家纷纷勒马减速,然后乱哄哄的从腾格斯和安都两边驰过,有几个平时就看着腾格斯耀武扬威不忿的部落子弟还故意大声怪笑着扬鞭而去。
王二本来已经拖在最后一名很远,前面的兵荒马乱一点也没影响到他。他只是拉缰绳稍微调转了一点方向,速度一点没减的就从混乱的中心边上跑了过去。这么一加一减,他竟然超过了领先的黄头回鹘参与招亲的一个黄毛子,暂时处在了第一名。而这么一停,安都和腾格斯坐骑再神骏,也是万万追不上前面的集团了。
王二的马术到底是不行,虽然暂时冲到了第一名,但是直线奔驰,优势只保持了一会儿就被黄头回鹘的黄毛追上了,后面曲先卫的一个面貌英俊的北胡子呀呀怪叫着也近在咫尺。七斤倒是想再给王二助一臂之力,奈何骑术不行追不上啊,他只能落在后面,尽力去骚扰剩下那些稍微落后一点的参赛选手。看着他拐来拐去乱拧呲,这些人肯定不干啊,先是互相叫骂,然后就有人开始动手了。七斤最不怕的就是动手,虽然正式比赛不好卸了人家的关节将人踢下马去,但是双方挥着马鞭互抽,对方哪儿抽得着滑溜的跟泥鳅一样的七斤,相反倒是被七斤几鞭子抽得鬼哭狼嚎。七斤坏得很,不仅抽人,他还抽马,抽冷子就给人家马屁股上狠狠一鞭子,马也被抽得胡奔乱跳的。结果呢自然就是第二集团被七斤这个搅屎棍成功的搅成了烂泥汤。
王二所在的第一集团毫无悬念,黄头回鹘和曲先卫的选手几乎并驾齐驱冲过终点,王二同学以落后两个马身的“微弱”劣势勇夺第三,只比第二集团最后追上来并列第四的四五位选手领先了半个马头。
比赛结束,争执自然刚刚开始。一群人指着七斤破口大骂不用说,腾格斯和安都更是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和七斤动手,亏得海罕卫参赛秩序维持的还不错,一队兵丁上来就把几方隔开了。腾格斯和安都自然不能罢休,找到主持今日比赛的海罕卫长老大闹不休,举报王二和七斤串通操纵干扰比赛,要求取消二人的参赛资格。
长老叫来七斤质询,七斤浑不承认,坚称自己就是马惊了。汉人嘛,骑术不行,马惊了控制不住那不太正常了。至于说他故意跑错路抄近道去干扰别家选手,那更好解释啦:不好意思,时候读书太多太刻苦,常常秉烛夜读,很早眼神就不好了,两三丈以外看啥都模模糊糊、男女都分不清。我就说嘛,怎么跑着跑着只剩我一人了。
长老被七斤的无赖样子都气笑了,再去问王二,自然更是没结果。生我好好地赛马,头一回闹事我在后面十丈,挨不上啊;后来闹事我前三名啊,我哪儿知道后面咋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都和我有啥关系
长老这就有点为难了,王二、七斤既是正式选手,又来自天朝上国,背景神秘谁也不知道,他也无法轻易就说把二人清除出比赛。长老稳重的请出招亲大会筹备组全体成员一起商量,当然首先肯定得去请示乌塔大人,但据说乌塔拒绝表态,让他们自便。筹备组艰难的商量了半天,在黑先生据理力争之下,最后得出今日纠纷仲裁结果:王七斤跑错路线在先,取消赛马比赛成绩;干扰操纵比赛证据不足,不予采纳;比赛结果维持不变。
众招亲队伍破口大骂赛事不公、海罕卫畏惧强权搞黑箱操作等等,但是比赛结果是不会改变了。王二赛马中获得一个积分就是意外之喜,而第四名之外积分全是零,腾格斯和安都自然气得鼻子都歪了。
当日比赛还有射箭一个项目,王二直接弃权了没参加。七斤有热闹哪儿能不去看,自然巴巴的去现场参赛,结果发现真不是他能参与的。射箭比赛分为立射和骑射,光是立射,箭靶子三尺见方,直接设在一百步以外,要求中红心者为中标。七斤第一箭不仅偏得没谱,发力还不够,离靶子还有二十步就扎地上了。第二箭七斤一使劲,“嗡啪”一声,弓弦扯断了,断弦在他脸上抽出好大一条血印子。这下七斤才死了心,看来啥玩意儿不勤学苦练想像侠客传说中那样天生碰啥会啥或者得上一本武功图谱就能无师自通那都是傻子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