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国人?”

什么?临国是什么?

“回禀殿下,那里的男子普遍剪短头发,女子皆穿着暴露,此外好像会驭使水龙……小的躲在暗处,不敢看的太清楚。”

相比于完颜亮的狂傲放肆,完颜雍做事沉稳而谨慎。

他在注意到这个异常情况之后,不断地在拨人前往汴京路,侦查更多的情况。

了解这个陌生国家最好的方式,就是带一个本地的国民过来。

在第二年的一月,所有暗中隶属于完颜雍的力量全部得到嘱咐,只要在路上看到短发异装男子,一律带回汴京葛王府。

某种意义上,从河中被捞起来的唐以,既是他葛王等待许久的猎物,也是立府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惊喜。

唐以是木然着听那些人跟他解释自己在哪,以及发生了什么。

他本身是洸东人,听得懂越语,根本不需要旁边伺候着的翻译。

面前的男人是金人打扮,虽然长发披落但衣袍干净整洁,坐的也极为端正。

唐以看向他的时候,两眼麻木而放空,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自己放不下初恋,为了她离开了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一切都万劫不复,连死亡都选择不了。

根本没有任何谈条件的余地。

完颜雍也颇有些惊讶。

这临国人据说是自己寻死走进了河中的漩涡,被人发现发型以后废了好大劲才打捞上来的。

——他为什么在汴京路?为什么要死?

不过看着样子,像是巴不得自己把他杀了吧。

他摸了下腰间的佩刀,示意部下都退到门外去。

“你叫什么?”

“唐以。”男人坐在那里,如同被抽干灵魂的木偶。

“为什么要寻短见?”

“我爱的女人死了。”

这个回答是完颜雍完全没有想到的。

如果说些别的,他都能冷静下来,可没想到这个人上来就是这句话。

不管临国到底是不是神灵之族,这个男人的表现都不像是装的。

两眼布满血丝,就神情枯槁而两眼放空。

这个时候如果把他的皮肉一片片的削掉,他反而会露出终于要解脱的神情。

完颜雍刚经历完丧妻之痛不久,还在死忍着痛楚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却被这个陌生的临国人撕开了伤疤。

唐以并不关心他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只枯坐在那里,连呼吸声都带着绝望的意味。

完颜雍看着他这样麻木又僵硬的样子,反而没办法再维持自己内心的那些悲痛,只坐正了再度问道:“怎么死的?”

唐以缓缓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并无恨意:“被金人轮/奸多处,创口流血感染,已经死了。”

他亲眼看着她如瘪掉的皮包般落在地上,任由马匹踩踏而过。

完颜雍猜到了他的回答,手暗中握紧了刀柄。

“你不恨金人?”他试探着问道。

“恨?”唐以任由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自己选的路,怨的了谁?”

他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仿佛已经对一切都再无念想。

他唐以得到这种下场,难道不也是自己选的吗?

又怨的了谁?

那把篝火是她小枸说什么想要庆祝新年才点燃的。

说要逃出去也是她和她父母执意选择的。

他唐以不也放不下这个喜欢太久的女人,最后一败涂地吗

完颜雍头一次碰见个这么大彻大悟,剃了度就能去青龙寺当和尚的人。

他虽然历经丧妻之痛,可也放不下生死,放不下贪嗔痴。

这男人有情有义,肯为亡妻赴死,总归也是有骨头的男人。

“收买寻常的人,总可以用些能制衡他们的东西。”完颜雍起身给他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命,钱,女人。”

“可这三样,你都不想要。”

唐以嘴唇已经干裂出血,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在河里泡了太久,又被连夜送到了东京,此刻其实已经进入严重脱水的状态,甚至有轻微的耳鸣。

生理本能让他想要接过这杯温水,可他就这么木然的看着完颜雍送到半空的杯子,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需要的,是一个让你自己想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葛王并没有在意他冒犯的行为,反而端着那茶盏俯身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那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在听清那句话的时候,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哆嗦着接过那茶盏,再也绷不住浑身的疼痛和痉挛,看着那葛王淡淡的笑容,将盏中茶一饮而尽。

扬州城。

柳恣提前约了时间,驾车去见龙老爷子,一路都在思考一件事情。

现在江银自然由龙先生做市长,负责管理大小事宜。

老爷爷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弱,不适合在两城之间折返来回,也不能承担更多的工作压力了。

参政院那边已经走了一个简单的程序,确认了多个部门的头以及他柳恣的元首身份。

可副元首的位置一直空缺,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柳恣在时空异变之前,混的最熟的就是财政局和工程局,动用了自己的多个关系,甚至是爸妈的背景,想着法子给江银招商引流,带动了几个工业的发展。

可其他同僚他其实并不太熟——连钱凡也是异变之后才逐渐从同事关系转为朋友关系的。

虽然可以通过选举法推出一个副元首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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