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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忙脚乱地帮他料理,碰到他的脸颊,才发觉烫得吓人。
我赶紧打了冷水,用棉布蘸了为他擦拭额头和手心,只见他方才乌青发黑的皮肤,如今却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满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正伟他擦拭手心的棉布忽然被他一把死死攥住,只见秦朗死死咬了牙,额角上青筋暴起,显然正承受着万分的痛苦,却转了头去,不让我看见。
“我知道你难受,但你万万撑住,别睡过去!”伴随着他体温的不断飙升,我心里也似煮开了锅一般煎熬,只能不停地为他凉着额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讲话,不让他昏迷过去。
这一夜于我而言,过得犹如一生般漫长。秦朗时而灼热的难以忍受,时而冰冷的颤抖不已,如是反复了几番。腥血更是吐了无数回,让我十分担心他要失血过多。
但他确有常人难以匹敌的坚毅,在冰火两重天的无尽折磨中,却始终咬紧了牙一声不吭,任由我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地说话,轻声唱着歌谣。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破晓。
老道士走进来的时候,我已浑然不觉,只是伏在床边握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哼唱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老道士望了望秦朗的面色,又要将他手从我手中抽出来把脉,奈何此时的姑娘我一副魔障了的样子,死死攥着秦朗的手不放,一副谁跟我抢我跟谁拼命的样子。老道士摇了摇头,只得拉起他另一只手。
“脉象平和。”老道士点点头,抬手翻了翻秦朗的眼睑,“体内之毒已去大半,无性命之忧矣。”
“多谢前辈。”秦朗轻声谢道。
老道士望着他挑了挑眉,“能挨过这一夜,你是个有种的!至于丫头你……”
然姑娘我在听到他说“无姓名之忧”几个字之后,已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姑娘我从前世到今生,就从未睡得如此深沉踏实过。
梦境里,蒋馨月和唐薇薇手挽手地去逛街,唐薇薇试了条喜欢的裙子,却对着价签摇头叹气。蒋馨月试都不试就将裙子买了下来,翌日却故作惆怅地对唐薇薇说:“我妈说这裙子一点儿不适合我,人家又不给退,麻烦……要不你先穿几天?”
对于蒋馨月口中的“麻烦”,唐薇薇心知肚明,接过裙子嗔怪道:“你的麻烦老是甩锅给我,你也好意思?”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却闪着感激。
而梦境中冷眼旁观的我却意识到,此后唐薇薇似乎并没穿过这条裙子。
她明明十分喜欢,那么,后来这条裙子哪去了?
我不禁心中一颤,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双笼着柔柔水雾的修长凤眸。
“醒了?”他轻轻一笑,抬手理了理我额上的几缕乱发。
“你怎么起来了呢?”我赶紧挣扎着坐起身来,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嗔怪道,“刚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夜,不好好躺着休息,乱跑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