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这部戏里,虽然有弹钢琴的情节,却没有需要用到几本乐谱的时候。
柯谟不言,若有所思几秒,收回了视线。
……
近来,阴雨绵绵的天气席卷了y市,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之久,偏偏越尘这几天还要拍一场淋雨的戏。
柯谟抱着大浴巾站在人工降雨的摄影棚外,等导演声嘶力竭地喊下那一声卡后,便走过去给他盖上。
同样走出来的洛许扫见后,登时停下动作,唇角抿得一动不动,任由旁人给他轻披上浴巾。
不远处,越尘似察觉了什么一般,冷冷瞥向洛许的方向,随即将柯谟揽进了宽大浴巾里,完美的下颔微抬,嘲讽向他轻扯了扯唇。
冷不丁被拉了一把的柯谟:“……好好走路。”
越尘低低“哦”了一声,旋即将他圈得更紧,笑眯眯道:“可是有点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柯谟看他,并不当真。
可没想到,越尘一语成谶。
柯谟和导演请完假,回房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越尘递过来的温度计,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跳,“我没想到你这么。”
越尘头顶着冰袋,闻言,小心看向他,似乎生怕柯谟说出他很弱的话。
好在柯谟并不刻薄,想了想还是没有下文了。
原以为越尘吃点药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但柯谟没想到他会一天比一天病得更严重,发烧温度升得更厉害。
终于,在他面无表情的逼问下,越尘才微声交代了事实:“我睡相不好,会踢被子。”
“吊水吧。”柯谟闻言,探了他的额头,不由分说道。
“不行。”越尘立马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去。”
柯谟看他,越尘摇头。柯谟依旧看他,越尘头摇得更猛,最后把自己摇得微微有些晕了,他也始终坚持不去。
柯谟不擅长强迫,最终无法,凉着一张脸道:“那我去找绳子。”
“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越尘漂亮的眸底似乎还隐隐有点期待一般。
柯谟冷淡道:“制不住你,我还制不住被子么。”
“……”越尘懂了,眼里的光瞬间暗下去,还有点牙痒痒,蔫蔫地,“就不能你陪我睡一晚上吗……”
柯谟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打扰一下,您今年几岁?”柯谟问得轻淡。
好在越尘也还有羞耻心,知道这要求可耻,但他仍然不好意思地犹豫开口:“可是我以前生病的时候,都会有家人陪着。”
“不如我送你回家?”柯谟看他,下意识道。
越尘闻言,倏地闷闷不说话了,良久才低低说:“那,我吃药好了。”
柯谟见状,忽地想起他的背景是离家出走,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但应该闹得不小。
思及此,他又有几分难言的不忍,柯谟抿唇。
看着越尘垂下眸,长长的睫毛仿佛都在失落,耷拉下来,他更是抬手按了按额头。
从低落中回神,半晌没听见柯谟的回答,越尘抬头,却看见柯谟一贯面瘫地似沉思着什么,仿佛还有几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