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谟冲完澡，换上了干爽的衣服，便驱车出去了。
买完饭回来的路上，柯谟才停好车就接到了越尘的电话：“你去哪了？”
柯谟没有立即回答，专心熄了火，拔下车钥匙，才不以为意回道：“你不是说饿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才传来越尘腼腆而温柔的声音：“哦，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难得听见越尘这样的语气，柯谟一愣，好半天才“嗯”了一声，下了车，刚想说已经到楼下，便看到了眼前一位神色如冰的不速之客。
他挂了电话，面色如常，朝对面那人点头道：“你好。”说完便想走，却被不远的洛许上前狠狠拽住。
“有事？”柯谟站定，平淡的声音和语气无一不在示意洛许放手。
“怎么，和人睡了？”哪知洛许一开口便是他没懂的嘲讽。
“什么？”
洛许冷眼看着他已然换了一套的衣物，低冷讥讽道：“我问，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他目光冰冷地瞧着对面依旧淡漠从容的男人，居高临下，暗地里又有几分咬牙切齿。
——明明从前，什么都不会为他做，冷淡又疏远，对着自己更是半句关心也没有。
现在，却对那小子那么好？为什么？
之前被围在人群中，忽然看见他小心扶着别人离开的模样。
分明还是一脸面无表情，却和从前对他的疏离不一样。
洛许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又在愤恨什么，夜幕里，他不为人知地攥紧手心。
而柯谟，听见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抿唇一瞬。
他冷静道：“需要我打电话，请人来接你么？”
全然不知这话又刺到了洛许，
清楚地被提醒他已经不再是他的经纪人的事实，洛许本该温润如贵玉的俊脸，此时彻底冷沉阴郁。
一想到解约后，不管他如何挑衅，柯谟始终是漠然以对，好像以前从未认识过。
洛许看着他手中装了盒饭的袋子便觉得讽刺。
至于柯谟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种种。
“不必了，”洛许深呼吸一口气，“我恶心。”
柯谟无言，权当他喝多了说疯话。看着洛许攥紧拳头，似愤恼到极致一般，奇怪的出现，又奇怪的离开，一双黑眸毫无波澜。
回到楼上的套房，柯谟敲开越尘的房门，将买回来的夜宵递了过去。
“谢谢……进来一起。”
喝了柯谟临走前煮上的醒酒茶，清醒了许多的越尘接过后，不容拒绝地笑着将柯谟拉了进去。
柯谟无法，只好替他关门，而后看着越尘将吃的打开，一样一样珍惜地摆好在桌上，不由提醒道：“别吃多。会胖。”
哪知，听了这话，越尘却不在意道：“胖就胖了，反正你买回来的，我不要剩下。”
“……”柯谟不自在地顿了顿，扫了眼越尘线条分明的完美轮廓，别开视线，低低地，“感动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
越尘低眸笑笑，不说话。
不过，这一随意的视线转移，柯谟却怔了怔。
床前面的电脑桌上，微微凌乱地摆放着几本钢琴乐谱，似被翻了许多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