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人悄悄地拨动了那一根名为命运的弦。
秦又帘不知道,她的眼底满是恐惧,即便如今身上再也没有那么多如狼似虎的怪兽,她就平静地躺在一处黑暗的缝隙之中。
这里似乎是一处山洞,但却有丝丝光亮,照射在女子身上,她似乎也分不清,自己是否只是从仙宫中坠落的时候,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
还是尚在人间的自己,坠入了一个虚无的幻境。
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仔细将身子检查了一番,就一如第一次被掏出心脏一般并无损伤。
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又好像向前挪移了几步,这往来复去的经历像是个不曾断绝的诅咒一般。
没错,就是诅咒。
少女这般想道,而嘴上却透出犹如呓语一般的痴笑起来,如癫似狂一般,久久不可平复。她内心只想将那个嗤笑的男人,那个妖魅的男人,还有那群将她啃食殆尽的畜生虐杀殆尽。
但事与愿违,她却在这个黑暗的谷底逗留。
正当她癫狂不已的时候,只觉得左臂似是有一阵剧痛,她急忙掀开左手上的衣衫,只见得如同被火烫的烙铁敲在皮肉之上一般。
手臂上出现了一条尚在燃烧的烈焰纹路,随着血液的溢出,这犹如鬼画符一般的图案,方才缓缓冷却下来,上头还有一条已经刺上去的纹路。
两道刺青缝合在一处,似是花臂的一部分,因着不完整,故而不可窥得全貌,但却能看得出绮丽来。
“这是什么东西。”少女皱着眉头,任何女子都不想自己白皙的皮肉上长出如同疥疮一般的东西,更何况不知此物是否会对自己的生命又无影响。
只是看来,无论如何暂时都摆脱不了她了。
少女有些认命一般地放下衣袖,站起身来。她扶着洞穴的墙壁,缓缓往一侧走去,虽然躯壳并无损伤,但她还是似是痉挛一般,不得不瘸着腿往前行进。
她缓缓走着,突然她瞧见一束光出现在跟前。
这束光里,正是那间灯火通明的神殿,她往身后看去,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延伸了开去。
她对这处神殿已是满是恐惧,只是那恶魔一般的男子,她却是有了些许眉目,她似是不断在重复着死亡,但若是不从中破局而出,恐怕她便要落入这没有尽头的黑暗里。
她停下步子喃喃说道:“不论如何,这都是该面对的东西。哪怕是一场大梦也好,终究要有梦醒的时候。”
说罢,少女咬了咬牙,走出一步,融入了无尽的光明之中。
待她回过神来,双脚已是落在了神殿的地砖之上,周围烛光燃烧,两副壁画还是静静地陪饰左右。
她回忆了一番那壁画上的故事,倒是回忆起一个流传在辽西郡之中的传说来。
她并不轻举妄动,只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想要找寻一些其他的线索来。
“若是这大门有灵,恐怕也惧怕疼痛罢。”少女倒是突发奇想,从包裹中,取过一柄短刀,这本是她拿来作防身之用,如今她手持短匕,一刀便往门上插去。
只是这刀口还未挨着大门,这两扇门户一下子打了开来。
一阵巨风,从门户与纸窗里透了出来,她赶忙想从门口出去,却被那大风倒卷了回来。
同时,不知从何处,涌现出无数纸张,被大风吹得满天飞舞。
她往门口瞧去,似是见得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郎,手执一柄折扇,笑着望着她。
她一眨眼,那人却消失不见,那大门也缓缓闭合了起来。
那满天飞舞的纸张落在她的身上,她抓起一张。
却是一张许愿签,求的是姻缘,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敬语,却不见有何神名。
她又抓过一张,格式却是一般无二,不是求财,便是求姻缘,无一不是写满了敬词。
“所以他方才问我,是否知罪,恐怕是不敬之意吧?”
她屏息打量着周围的摆设,却是见得一块藏在木梁上头的牌匾,上头已是落满了灰尘,但依稀看见用古篆书写两字。
“孤竹”。
似是一道光芒自云外投入黑暗,照亮了少女心口的阴霾。
可她依然不知如何破局,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从此处诡异黑庙之中脱身而出,再另行计划。
她走上前去,那神位之上,木匣安然,正如她所想,那原本封锁严密的多彩图案如今已是黯淡无光。
那沙漏依然破碎依旧,少女却未踏步上去,她在神案前头,取过几支烧了一半的香火,借着烛台点燃。
那香烛虽是过了数十年的光景,但保存完好,看来此处却是不常有人前来,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中正持着三柱香,对着神位行了个大礼。
内心已是一片虔诚,口中念道:“孤竹仙君在上,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那木匣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少女也不停驻,拉过一旁的蒲团,跪了下来,窗外却是一阵大雷闪过。
少女手中的香火虽是颤动了几下,但终究未曾落下。反倒是她的额上露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似是被那一声惊雷吓得不轻。
她对着木匣拜了下去,一连三拜,面色庄严,再无少女的俏皮模样,她知自己是否能够脱身而出在此一举,故而屏气凝神,将手中香火插入面前的香炉之中。
对着木匣五体投地拜了下去。
她不敢将身子抬起,却惊觉,这屋中不知何时,起了大雾,这雾气分不清从何而来,顿时便将少女裹挟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