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跑过来扶起我,他金色玉冠束发,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一身黑色长袍,上面绣着赤鸟暗纹,宽大的袖袍迎风鼓鼓。金色的丝边为长袍平添了几分贵气和霸气。
我猛地推开了他,“你不是二胖,你不是二胖!”
“阿陌,阿陌,我是二胖,我是二胖。”
他紧紧抱住了我,我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别碰我,你不是二胖,不是!”
我右手一伸掐在他的脖子上,手上不停用劲,冷冷道:“说,为什么要冒充二胖?”
他痛苦拧起了眉,“我真的是二胖,阿陌。”
“想骗我?二胖怎么可能穿这么好的衣服?二胖怎么可能戴这么大的玉冠?为什么要冒充二胖?”
“陌儿,陌儿,快醒醒!”被人猛地一推,仿佛被推下来身后的万丈悬崖,“啊!”我一声惨叫,凄惨无比。
“陌儿,陌儿!”
是七夜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七夜正焦急的看着我,心中一酸,我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没事了,没事了···”七夜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不停安慰着。语气轻缓,让人心中一暖。
许久,我平静了下来,淡淡道:“我做了一个梦!”
“我知道,不要想了,都过去了。”
点了点头,我紧紧咬住了下唇,不吱声。
屋外阳光正好,把一切都照得亮晶晶的,就连院子里长年秃头的那颗老桑树都长满了叶子。
顾言醒来之后对于顾府之事他只字不提,我怕刺激他也没敢问,于是三个人默默的在庙子里坐了一下午。
顾言像变了个人似的,安静无比,每日除了换药时间都在睡觉。
七夜说他受了伤,让他休息好了伤才好得快。所以我很配合尽量少发出噪音以求让顾言得到最佳睡眠效果。
从顾言家里带来的粮食足足撑了十天,这点颇在我的意料之外,为了生存下去,就必须去找吃的。如今二胖不在身边,我知道再也不会有突然掉金钗银簪的美事。
终于熬到夜色降临,顾言也早已睡下,我把铁锄和铲子都从草堆里搬了出来,七夜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过来,问,“你这是要干嘛?”
“活下去呗!”
七夜对我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我站了起来指向墙角熬粥的地方,“柴米油盐什么都没有,总要出去讨点吃的回来吧!”
“我也去!”
“别!别!别!”我赶紧夺过七夜手中的铲子,他问,“为什么不让我一起?”
“我是出去讨吃的,又不是去打架,再说了你说你堂堂七尺男儿你放得下身段么?”
“为何不能?”
七夜看着我,目光炯炯有神,“我说过无论做什么都要把我带上!”一字一句,语气坚定,铿锵有力!
他靠向我,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袭来,在与他的对视中逃也逃不得,败得惨不忍睹。
我把铁锄和铲子又放了回去,趁着夜色去了顾府。
一回生二回熟,有过第一次的经验顺利了许多。
我纵身一跃翻进了围墙,七夜紧跟其后,我记得大夫曾说过七夜经脉俱断,即使他原本武功盖世现在也不可能飞檐走壁。
“你会武功?”
七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欲言又止的把七夜打量了一番,对于这个从天而降宛如天神般的男子我几乎一无所知。
唯一肯定的就是他救过我。
他为何这么碰巧出现在破庙?他忘记一切却那么肯定无家可归,他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蓄谋已久?七夜,你费尽心思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七夜见我目光犀利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脸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七夜就像一个谜,越想看透就有越多的迷雾,若不去想则一切空明。
“谁在那里?”
雄浑的声音突然咋起,七夜忙把我拽进了花丛里,花团锦簇,我两被遮得严严实实。当脚步声渐远,我和七夜从花丛里走了出来。
七夜拉住我的手面色严肃的说,“不要妄自行动,和我的距离不能超过一米!”
我挣脱他的手,扬起我一向倔强的小脸,质疑的问,“我可以信你吗?”
他不解而受伤的目光让我有些心软,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他重重的点头,目光炯炯,似宣誓一般,“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我虽不知七夜是如何受伤又是如何从天而降,不管是否出于报恩的心态我都选择了暂且信他一次!
他的眸如星如夜无尘,皎如山中雪。
偌大的顾府在千盏明灯的映照之下罩上了一层薄似纱淡如水的光晕,百步长廊蜿蜒曲折,高耸的屋檐各抱地势,犀利轮角直指云霄。
白色的灯笼高高挂着,晚风袭来时灯火若隐若明。
顺着长廊一路向前,时而遇见府里的丫鬟,这些丫鬟举止优雅,形色严肃,全然不似一般爱嚼舌根的丫头。
她们走起路来裙裾袂扬,婀娜多姿,双手端于腰间,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声响。
怕被发现,不敢靠得太近,也看不真切丫鬟的容颜,只觉得这群丫鬟身轻如燕,步伐平稳,行走时起伏波动不大。
正常人走路波动不大无非两种情况,步伐小是其一,另一种情况莫过于她们没有用脚。
我回过头看到七夜神色微变,似乎也发现了这群丫鬟的异常。
晚风拂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