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猝不及防之下小狐狸没能躲开,生生挨了这一刀,殷红的红溅在我的脸上,我的唇间,一股血腥味直捣我的鼻喉。
“嗷···嗷···”小狐狸躺在地上,血染红了身上的白毛,发出悲凉而凄惨的哀鸣。
我轻轻抚摸着它,像抚摸瓷器一样小心。
“嗷···嗷···嗷···嗷···”
小狐狸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不停发出哀鸣,我不知如何是好,撕下衣服的一角正要给它包扎,突然一阵又一阵“嗷···嗷···嗷···”的声音传来,声势浩大,如雷贯耳。
两个青衣大汉手足无措的四下观望了一番,我也忍不住扫了一眼。
夜色里,树丛中,冒出一双双蓝色的眼睛。
“嗷···嗷···”嚎叫声音越来越大,而这些眼睛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看了看小狐狸,它已闭上了眼,一动不动的躺着。
突然,树丛里“哗”的一声,无数白色的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
再接着两个青衣大汉连连发出一声惨叫,待这惨叫平息之时,他们缓缓倒在了地上。
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不停蔓延,我被青衣大汉的死状惊悚,瞪着大眸子愣是说不出话来。
两个青衣大汉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不甘心的眸子已经凸了出来,最令我惊悚的是他们心口出现一个血窟窿,殷红的血如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外流,很快就浸染了全身。
在看这群狐狸,已幻化出了人形,百媚千娇,姿色不凡。
在狐群的最中间,一位身穿白色的高贵冷艳的狐狸应该就是头,她两只手上拿着一团滴血的东西,当她一点点向我靠近时我知道了那是青衣大汉的心。
心中开始作呕,又呕不出来。
那狐狸突然扔掉了手中的心,如一阵风飘到了我的身边,准确来说是小狐狸身边,痛心疾首的捧起了小狐狸。
难道她是小狐狸的亲娘?
我思绪如飞,大狐狸仰天长啸,“嗷···”哀婉动人,如泣如诉!
一双硕长无比的手爪猛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心中一震跌倒在地上。
“师父!”我仰天一声大叫,此时能想到的只有师父。眼看着那阴森森的爪子向我挥来,我全身僵成了豆腐,动弹不得!
然依旧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手臂被人一拽,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在落地时我被涌入一个怀抱,抬头一看,救我的人不是别人,是七夜!
我万分欣喜,凑上七夜的脸献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他一愣,我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这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有其他意思。”
他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狐狸的身上。
“小狐狸不是我杀的。”我急急向大狐狸解释道。
大狐狸以及在场所有的狐狸看到七夜之后都神色大变,七夜说,“我相信陌儿说的话。”
他眼神坚定,对我是深信不疑,让我心中一暖。
那大狐狸哀怨的看了看我,似乎不甘,但不知为何突然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其他狐狸见大狐狸都走了自然也紧跟而去,一场生与死的厮杀渐渐恢复平静,然浓浓的血腥味却凝固在了这里,地上青衣大汉的尸体无不证实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切。
“谢谢你!”我由衷的说道,七夜背着顾言始终低着头,在我说谢谢的时候突然看向我,“没事就好!”
他像在跟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以后叫我阿陌吧,陌儿实在听着别扭。”我声音很小,陌儿太过亲昵,委实不太习惯。
“我的名字是你所取,所以我也要一个专属于我对你的称呼。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我万分惊讶的看着他,实在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咋舌了半晌都没有说一句半字反驳的话。
他很是满意的笑了笑,“以后不要单独行动,无论做什么都要记得把我带上。”
对于七夜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与二胖生活了十余年,很多事情很多习惯都不想改变,于是一改笑容,严肃的说道:“七夜,你的伤已基本痊愈,早早离开吧。”
“你要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只是觉得这样住在一起不合适。”
“二胖,顾言还有我,我们三人同是男人,为何你和他们住在一起就不说不合适呢?”
“我和二胖从小一起长大,他身上我哪里没看过,至于顾言,他已有所爱之人,况且他只是暂居而已,过段时间就会离开。”
七夜悲凉的笑了笑,“而我不过是你偶然救下的陌生人,与你非亲非故,所以要赶我走是吗?”
“不是的!”和七夜相识以来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今日多,以至于我错把他定为不善言谈之人。
无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过破庙子一间,你若不嫌弃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七夜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信誓旦旦的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天地之大,可我只认识你一人,所以,不要赶我走好吗?”
他眼眸的哀求让我心中一软,对上他的视线,就这样静静的,如初见时一般,天地合为一体,时间静止。
无风,无月。
只有我和他。
情不自禁点了点头,他顿时笑开了花。
容易满足的人往往是最幸福的。而七夜因为这等小事满足实在令人费解。
顾言伤得很重,好在原本给七夜用的药还有剩余,为顾言清洗之后上了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