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温娴拉着傅司慷向齐霁两人告别:“既然都搞清楚了,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戏精上身:“唉,通告排得太满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贺南书对这突然多出来的表妹有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霁简洁地说:“我妈有个失去联系很久的妹妹,叫邓微。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发生了一些过节,后来就不肯来往了。温娴看医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我跟她一样腿上都有颗红痣,而且鼻子嘴巴这里又长得有点像,所以就去问我。然后我们就认亲啦。”
贺南书很奇怪:“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
齐霁还没回答,那一家三口正巧从帐篷里出来,看见丰盛的早餐和齐霁贺南书两个人,夫妻俩的脸上同时展现出了非常兴奋和难堪两种情绪。
齐霁悄悄地踩了贺南书一脚:“你看你昨天把人家吓得。”
贺南书不说话。
齐霁热情地招呼这一家人来吃:“饿了没?过来吃早饭啊。”
贺南书吃完了,就和齐霁聊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题:“今年的草原很漂亮啊,我听景明说,去年的草没今年绿。”
那个爸爸下意识地接过这个话题:“今年的雨水比去年好,草长得好一点。”
贺南书毫无异常地接话:“是啊,今年的游客比去年幸运。不过今年也挺可惜,没赶上那达慕盛会。”
爸爸显然是个口才很好能说会道的人,这么和贺南书说下去,居然从草原聊到股市,又从股市聊到鞋子。
齐霁也和妈妈东拉西扯着一些天南地北的话题。
一顿早饭吃下来很融洽,连那个惹了事后就不敢再靠近她的小弟弟也敢问她要汤勺了。
吃完早饭,这一家也准备着要走。
爸爸给齐霁递了自己的和妈妈的名片,一再交代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系他们,这才开车走了。
齐霁看了两眼名片收下,又踢了一脚贺南书。
贺南书笑:“怎么?”
齐霁:“你挺厉害的啊。”
没解释昨天是他太心急了所以生气,没说些原谅或者是请放宽心的话,就这么轻松地解决了问题。
贺南书道:“再不厉害一点,我怕倾倒在你的脚劲之下。”
说完毫无悬念地又被踢了一脚。
帐篷附近只剩下了不远处在扎新的帐篷的景明和齐霁贺南书两人。
贺南书继续刚才的话题:“认亲了为什么难过?”
齐霁否认:“没有难过。”
贺南书一针见血地指出:“可是你哭过了。”
齐霁还是否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过了?”
贺南书:“我两只眼睛里,都只看得到你,你的什么变化我看不出来吗?”
齐霁:“……”
她就说他变异了!
哪有这么说话的,没哭都要被说哭了。
齐霁只好回答:“就是,就……就是想到我妈以前有段时间为了她妹妹的事情生了病,觉得很心疼。我妈妈那么好,她怎么能不认她呢?”
贺南书本不想提起齐霁的伤心事,但想到周庭芳的语气,实在是好奇周庭芳和齐霁父母之间发生的事情,于是问:“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但齐霁只是摇头:“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理解。后来也不敢在妈妈面前提起她,怕妈妈伤心。没想到出来旅个游还能碰到她的女儿,认个表妹。”
贺南书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别难过。”
齐霁勉强地点头:“好。”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转移话题:“刚在帐篷里接到远远的电话,说她昨天回京城了。说是弟弟闹事,她爸爸被气出了心肌梗塞,家里一团乱。”
贺南书:“程远远还有个弟弟?”
齐霁摆摆手,拿起手上热腾腾的奶茶喝了一口:“重组家庭。不是亲生的,也不是很亲近。但爸爸是亲爸爸,后妈是个好妈妈。程远远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跟家里,除了爸爸,都不是很亲近。还好她有我,以后跟我哥在一起,完美,嘿嘿。”
贺南书:“你说齐霖?”
齐霁:“是啊,你不觉得他俩很配吗?而且齐霖根本就无可挑剔,这么高这么帅,高中游泳比赛的时候就有八块腹肌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智商高情商高,也有幽默感和远远斗嘴的时候不要太般配。”
贺南书用一种齐霁看不懂的眼光看着她。
齐霁奇怪地问:“怎么了?”
贺南书郑重地回答:“就是觉得你挺傻白甜的。”
齐霁疯狂而做作地眨眼:“你是在说我是你的小甜甜吗?”
贺南书:“……”
下午,贺南书带齐霁去换了药,回来就碰到了一个神奇的人。
事情是这样的。
受了伤的齐霁被限制了活动能力,但实在不想成天坐着浪费时间,就拄着用木头做的简易拐趁着贺南书不注意到处瞎晃。
瞎晃的结果就是摔。
不过还好齐霁反应敏捷地把没受伤的那一边垫在下面,伤口没太大事,就是……她现在像一只被翻过来的乌龟,不好站起来。
贺南书见了,正要跑过去被齐霁扶起来,有一个人的动作却比他还快。
这个人……是齐霖。
哪都有他的齐霖。
今天的齐霖还神经病一样穿了件迷彩服。
齐霁被扶起来后看到扶她的人的脸,也不管疼不疼了,非常兴奋地抱住亲人:“齐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