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正和沈沁在餐厅吃饭时,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一名十五岁少年驾驶兰博基尼发生严重车祸,该少年的血型是极为罕见的rh阴性o型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血库存血严重告急……
“又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这么小就敢开车上路!?”沈沁评价道。
袁朗淡淡地道,“吃完饭我先送你回去。”
“刚来就走?我不!你得再陪我逛一会儿!”
“大小姐,人命关天。”
“什么意思?”
“我一会儿要去趟医院。”袁朗匆匆放下筷子,“我就是rh阴性o型血。”
沈沁急忙拎起包包,尾随袁朗出了餐厅,“真的假的?我陪你一起去,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开车送你。”
“不用,我没那么虚弱。”袁朗习惯性摸了一下兜里的烟,想着一会儿要去献血,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云淡风轻地继续道,“我每年都会献血,上大学的时候献完血,直接参加三千米长跑都没事。”
——
小冰和常瑗将袁怀中打发走,开始帮袁朗收拾屋子,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很容易收拾,空气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一如他身上的味道。
两人擦洗完毕,开始整理衣柜,看见袁朗笔挺的警服,忍不住套在身上过瘾,常瑗穿着外套,小冰穿着蓝色衬衫配警帽,两人并肩站在穿衣镜前,站的笔直,演示立正稍息敬礼,表情严肃,眉宇间扬起一股略带幼稚的英气,怔了半晌忽然相视一笑。
她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过家家,有时候还会强行拉上袁朗,角色分配常常是,常瑗和袁朗演夫妻,小冰演妈妈,抱着枕头去他们夫妇家里做客,如果是古代,常瑗和袁朗则常常演一对浪迹江湖、行侠仗义的大侠夫妇,腰里别着树枝,小冰则演一位古代的母亲,身披床单抱着枕头,等待大侠夫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两人正嘻嘻哈哈地玩闹着,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尼克没有叫,因为来人里有袁朗,一旁还有个陌生女人,主动搀扶着袁朗,略显亲昵,女人长得不算精致,可是很耐看,气质绝佳,有种女外交官的凌厉和神气。
来不及问来人是谁,常瑗和小冰便跑过去迎接,袁朗的身体一向好,今天看来却有些虚弱,脸色和嘴唇都是苍白的,头发湿漉漉的,外面好像下雨了,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他爬楼梯从来没有如此吃力过……
“怎么啦?”常瑗和小冰异口同声地问。
袁朗却没有急着回答,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淡淡一笑,声音有点疲惫,“没事,献了点血……你们……在玩coy?”
常瑗和小冰互相瞅了一眼,身上还穿着袁朗的警服,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很尴尬,好像不过是穿了穿亲哥哥的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人反应太自然,反倒让沈沁有些不舒服。
袁朗给双方做了简单引荐,沈沁却格外热情,“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可以留下来帮瑗瑗一起庆祝吗?”
常瑗却大方笑道,“谢谢!当然欢迎啦!”
几个人围坐在餐桌前,食材早已准备好,不一会儿屋里就飘出香喷喷的麻辣火锅味。
袁朗向往常一样体贴周到,懂得照顾别人,不停地续菜夹菜,告诉大家哪个可以吃了,自己却似乎没有胃口,他的脸色被灯光一照更加苍白,大家一时不太习惯看见他如此虚弱的样子,他却不顾劝阻,坚持要喝酒,很快就醉了。
沈沁不停地问常瑗小冰,他们小时候的事,然后一脸羡慕地认真倾听,她也将袁朗献血的简单经过跟常瑗小冰叙述了一遍,三人都无比愤怒。
袁朗在抽血过程中,一位中年妇女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跑进来大呼小叫,还不停地摇晃袁朗,“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沈沁迅速将那女人推开,“你别碰他!没看见他胳膊上扎着针吗!”
那女人不管不顾地,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堆到袁朗身边,带着哭腔,“求你多献点血!我给你钱!”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护士都看不下去了,“一次抽多少血,是有规定的,多了人体受不了,再说了,人家是义务献血,你赶紧把钱收回去吧。”
那女人已经完全崩溃了,rh阴性o型血实在太稀缺了,到现在为止,算上袁朗,只有两人来医院献血,她显然已经把袁朗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溺水之人的最后挣扎,死也不会放手,她突然跪了下来,哭道,“我孩子那么小,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求求你们!”她死死抓着袁朗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求你多献一点!我给你钱!这些血算我买的行不行!?我给你钱!”
沈沁怒道,“你儿子的命值钱,别人的命就不值钱啊!?”
袁朗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眼神里有种从未有的落寞,声音有些沙哑,“最多可以献多少?”
护士回道,“一般是200—400l。”
“我身体很好,600ml应该没问题。”
“胡闹!”不等医生开口,沈沁便大声吼道。
袁朗声音越发低沉,倔强而疲惫,“就600ml吧,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三个女生义愤填膺地批判着那个女人,袁朗听的迷迷糊糊,心头的刺痛却是清晰的,她的样子没怎么变,与十几年前的合影相比,气色更好,打扮更时髦,有人说女人找到了对的人,就会越来越漂亮,看来她离开袁怀中是正确的,她已经不认得袁朗了,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