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末揽着他的腰,“知道了。”夜色沉沉,月光下云末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她回眸,笑容如灿星,“师兄回去吧,不必担心我。”
至空看她,久久不言,二人相视,猛然间黑袖子一抬,云末便还未来得及惊慌已经被卷入某人的怀里。
她哭笑不得,正欲开口时,头顶上低沉略微带了些沙哑的音色传来,莫名听起来让她心疼的紧,“早些回来。”
他抚着她长发,二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谁的那般叠在一起,云末望着被拉的老长的影子,轻轻嗯了声,至空听出来小姑娘带了些酸酸的鼻音。说放便也干脆放了。
至空忙着招兵买马,云末也欲借着替九尾狐族寻白狐之事拉拢势力。她从前只是听闻,一番探寻下来,才知无论妖、人、神对于玉清都是敢怒不敢言。
所有大大小小、七七散散的事儿团吧团吧越攒越多,团成了一个大球,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嘭”一声炸到了九重天上,将玉清老家伙炸的魂飞魄散了。
云末一边听着九尾狐族召集过来的几个妖族长老们七七八八的说着,脑子里就这么想着:迟早有一天,兴许她和师兄能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她思量着抬眼瞧了瞧几个情绪激动的长老们,捻了捻指尖,轻声道:“妖族与天庭不合……”
她语速轻缓,声量又小,不料只是弱弱淡淡开口,方才一室混乱的屋子里便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云末缓缓扫一眼,也不慌张,继而从容道:“是几千年的事儿,云末道行浅,没什么别的本事……”
她正讲着,猫族长老性子急,只当她欲推辞,跳起身甚为急迫道:“姑娘若是不管,我妖族无能者肯带着我们出头,难不成真的是要被玉清再压着几千几百万年么?”
云末没有什么表情看过去,还未言语,鹿族长老劝慰道:“你这老猫,听云末姑娘将话说完,毛毛躁躁这脾气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云末轻笑,一记眼神扫过去,“我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你们也是理所当然,可别觉得我应该帮你们。换句话说,我不是妖王,自是不必担这莫名其妙的责任。”
各族长老自是瞧出来云末的本事来,单是只一日功夫她就查到了他们几族联合几日都不曾探查到白狐的下落来,又看出她小小年纪就聚成了元神,修为更是比当今妖王更深。
若是她想,这妖王她也不是当不得。故而对她多了些敬畏与尊敬来。
狐族族长忙起身跪于堂前,云末阻拦不及,柏南拱手道:“小儿性命攸关,万望云末姑娘出手相救,我九尾狐族今后自当任由姑娘调遣!”
她一个愣神儿屋子里几个岁数比她大出不知道多少的长老们呜啦啦跪了一地,她苦笑,“我年纪小,当不起诸位这一跪……”
瞧着他们并无起身的意思,她道:“你们若跪着,那便跪着,我走了。”
“云末姑娘且慢!”
“是我老猫唐突了,云末姑娘勿怪。”
云末回身:“方才也是我话重了些,诸位长辈勿要怪罪。”
众妖起身,面色颇为沉重的看着云末,等她安排。
云末道:“现下玉清将白狐关了起来,其目的并非是以他为质而挟整个狐族。”
柏南默然,若是要挟,又怎会他儿失踪许久并无人告知他?
“想必你们心中都有数,我妖界失踪的子弟因何而失……”
“不知云末姑娘如何计谋的?”云末从袖中掏出一卷轴来,铺平在茶几上,道:“此为关押白狐以及各族有为之辈的监牢。”
在场诸位脸色大变……
“这……这……姑娘是从何得来的?”
云末淡淡瞧过去,虎族族长面上看起来最为震惊,若她没记错……虎族也有一尚为年轻且天资极盛的少年莫名失了踪迹,虎族族长颇为看重此子,故此一蹶不振,终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玉清所为,只是又能如何?他一个没有多少兵马的虎妖又能奈他何?
“我若说……你那儿子还活着,你可信我?”
虎族族长双目一颤,蹒跚着从众妖之后移至云末面前,紧盯云末:“老夫一把年纪,若是姑娘诓我……”
云末一扬唇:“我自然不诓你!”
“唯姑娘马首是瞻!”
她回眸,轻道:“不知狐族族长可有事并未与我交代清楚?”
柏南浓眉一蹙,试探道:“不知姑娘所言何事?”
果然是几千年的老狐狸……城府如此之深。若不是云末眼神好,自是看不出他一闪而过的慌乱来。
云末也便不客气,“在场诸位为何而来我心中自有一二,并非都是好心好意看着你九尾狐一族的面子而来,自然也不是因着我有何本事。妖界凡是年少展现出不凡之资的妖精都莫名失踪了,他们都和你们诸位有些关系……”
她懒得去看在场各个修炼了几千年的妖精们的脸色,总之就是都兜不住了的愧疚与愤恨。她眼皮都不抬继续道:“我也不会让你们白跑这一趟,鹿族长老,您的侄子已经不在世间了,请节哀。以及鹰族族长,您若是真心瞧不上我们这些走兽,大可不必为难自己……自是有来此碰运气的,我也能理解事不关己高挂起的生存方式。因此,若有怕死的,请自行离开。”
一番话下来,所有脸色又是一变。柏南不由的在云末脸上看了看,不曾想如此年纪浅的小姑娘就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