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肖哥不可能逃出去的。”严柏安慰道,“也许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呢。不如我们也试着去欺骗一下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不定我们也可以……”
“可以个屁!”钱琳咬了咬牙,恨恨地打断了严柏的话,“这些人形测谎仪,不可能会出错,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一定是……一定是……”
一定是出现问题了。
事实上,在肖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白大褂来测谎了。
钱琳不知道问题具体出在了哪里,她也没有什么透视眼、顺风耳,被绑在这里,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即使是这样,也有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在钱琳的心里成了型,但她实在不想把这个想法说出口。“有高于他们这个级别的玩家在暗中帮助肖晨”这种话,说出来会被当傻逼的吧?肖晨只是一个普通的新人玩家啊!
那些老怪物不可能出手帮助这种人才对吧!
不过话说回来,若真的是有人在出手助他,那这局游戏的胜负……
怕是没有任何悬念了。
纵然她很强,有办法苟活到最后,那其他人呢?她护得了那么多吗?这可是一局团队赛,逐个击破可比护住白痴队友更容易,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身陷牢狱,想要走出这扇门都困难。
“钱琳姐,咱们还是看开一点吧。”严柏不太会劝女孩子,只好尽量将说话的声音放得柔和,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一些,“反正我的善值还够用,就算这局游戏输了,我也不会被抹杀。像钱琳姐你这样的老玩家,善值应该更多吧?这局游戏确实太难了,不必太强求……”
“你懂什么!”钱琳吼道,“我……我……”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怕死啊。
……
“就是这三个吗?”竹竿男指了指牢笼里围坐的三人,“是的话,我就准备带走了。”
钱琳见了来人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原想要摆出防御的姿势,苦于手臂被反绑,只能尽量往墙侧靠去:“肖晨,你果然背叛了我们?”
“这种明显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啊。”迟玉一脸的理所当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如果没有的话,这位一身黑衣的老哥就要带你们走了。”
竹竿男抠了抠鼻子,眼神犀利。
在竹竿男动手之前,钱琳突然开口问道:“肖晨,我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可以老实地回答我。”
“爱过,不约,不再见。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问的是,和我并肩作战的这一个晚上,帮我踢飞那只小丧尸的瞬间,你是否也有几秒钟,是认真希望我们这个团队的所有人能一起活下去的?”
“什么啊,原来是这个问题。”迟玉轻笑了一声,眼中的光亮,渐渐沉了下去,“很抱歉。从头到尾,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让我一个人能活下去。”
听了这样的回答,钱琳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反倒是平和地笑了笑。
看起来,就像是心里的某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样很好,肖晨,希望你永远记住你说的这句话。”钱琳说着,站起身来,“输给你,我没什么话可补充的,我选择投降。但你要记住,下一次副本中再见的话,你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意思简单,钱琳势必记仇,下一次再遇到的话,她会砍了他的脑袋泄愤。
迟玉嘴上不说,心里倒是好笑,这种威胁简直毫无卵用,两个人能再见的可能微乎其微,就算见了面,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认出来啊。
“钱琳,这么说来的话,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迟玉不着急着去收割这个人头,“你的求生欲一直很强,为什么突然就投降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羞辱我的目的吗?”钱琳很警觉地发现了迟玉的歪心思,“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不然的话……我可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
迟玉耸了耸肩,举手示意道:“别紧张,我没有那种恶趣味,我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如果我的好奇对你造成了困扰,那你完全可以当我没问。”
“目前为止还能自由活动的玩家只剩下了柳永一个人,不论他现在是生是死,就凭借他个人的力量,也不可能从我的手里救走2个以上的人质。”
钱琳没有答话,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竹竿兄倒是替她回答了。
迟玉摸了摸下巴,目光转向了竹竿兄,“你是不是把周巧泰给忘了?”
“他没有被抓进监狱,也就意味着,狱警已判定他没有行为能力,或者已经不能构成威胁,那么……他现在应该还在那个肮脏的天台上睡着等待死亡。”
竹竿兄的补充说明,换来了钱琳极度仇恨的目光。
钱琳啐了一口,恨道:“你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杀光其他9个人,那你又何必给人活下去的希望?还装得煞有介事,什么并肩作战……简直是恶毒。”
“呵呵,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轻于其他毛……”
“这话倒是没毛病。”钱琳闭上了眼睛,“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希望被你这样的人教育。”
“那么,接下来,有请钱琳女士发表失败者感言。”
“无耻之徒。”钱琳再次睁开眼,眼眸中带上了一抹酸涩,“你这样一个靠着欺诈与非常规交易来完成游戏的卑鄙小人,早晚会遭到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