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走到了小时候偷偷去过的观音河,以前过节的时候,都有很多的人再此放莲花灯,上面悄悄的写着自己心底的愿望。
小时候,她听唯诗画说的,说观音河真的很灵,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于是,那天的时候,她晚上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来,尽管回去之后,糟了一顿毒打,十天都没下床。
她没有莲花灯,也没钱买,或许是老天也在成全她吧。
就在她在河里捞起其他人的莲花灯,想要擦去写上自己愿望的时候,一个简单的洁白的莲花灯递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和尚,穿着青色的僧衣,可能是大人的衣服改的,穿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不和谐。
可是他闪着真诚光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一本正经道:“施主,不可如此,那都是每个众生向菩萨许下的心愿,你如此破坏他人心愿,你的愿望也实现不了,小僧这个给你”。
小小的他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的和尚,穿着褐红色的袈裟,慈悲的目光的看着他,和她。
她至今还记得那双明亮的眼睛,纯净无暇。
所以,在多年后,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可他在转身之际早已放下。
昔年的观音河里,栽种了成片的睡莲,每到莲花开放的季节总是有很多人泛舟在此,采摘莲蓬,欣赏睡莲。
如今,这观音河里只剩下些残荷,果真,物是人非事事休。
雨越下越大,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远处,今夜因为城外出现一伙不明人士,月忠歌一直忙到现在才停歇,刚行至观音河对岸,就看见一红衣女子伫立雨中,失神的望着河中的残荷。
周身散发着无边的孤寂和哀伤,混合着夜晚的雨幕,哀伤在无限的蔓延,似乎只有在这样无人寂静的夜,她才能如此放肆的任由哀伤蔓延,将自己裹在其间,无法自拔。
这样的感觉,他只在一人的身上感觉到,就是那个住在他们府上,美其名曰是朝歌的护卫,却随意的不得了的唯一小公子。
顷刻,对面的人依旧没有察觉到有人的存在。
月忠歌的心没由来刺了一下,这次他没有离开,举着唯一的一把伞朝这边绕来。
他不明白她的哀伤来自哪里?亦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一直是个寡言的人,不像朝歌那样能言善道。。
唯一后知后觉的觉得头顶有了遮挡,心中一喜,立马转过回去,看见的却不是那个淡雅如莲的人。
她的眼神缩了一下,又转过头去,没有做声。
“在做什么”?月忠歌开口询问。
“听雨声”,唯一淡淡道,似乎方才的孤寂与悲伤不是自她身上散发,一切收敛的如此无痕。
空气再一次沉默了,周围只有雨打残荷的声音。
而这边,渡戈艰难的举着伞在雨幕中寻找着,当他看到那抹独立于雨中的身影时,心狂跳了起来,快步疾走。
可是骤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一个人背脊挺直的举着伞,罩在她的头顶,二人沉默不语,就那样并排的站着,看着河中的残荷。
渡戈,笑了,笑的有点凄凉!
转身离去,就像之前在春兰苑门口之时。
这是一个夜雨纷纷的夜晚,哀伤的不止一人。
月忠歌深深的觉得此时的唯一不需要人陪着,她需要自己的空间。
“拿着”,将伞递给唯一。
唯一缓缓的翻了下眼皮,无动于衷。
月忠歌直接执起她的手,将伞强行塞进她的手里,自己退了出来,道了句:“早点回去”,转身离去。
——
兰苑。
月朝歌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外面的雨幕,他的身后是一个半跪的年轻男子,正简单客观的汇报着自己的所见。
“唯一公子跟公子分开后就直接去了喜乐楼,不过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又离开了,期间曾与一个小沙坨有过交涉,唯一公子武艺高强属下不敢靠太近,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之后一个人去了观音河”;
“后来大公子从那处经过,将自己的伞给了唯一公子,就离开了”;
小千汇报完自己所知,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如同自成一个世界,不知该走该留。
良久,月朝歌开口问道:“小杜可有传回消息”?
上次发现二人的之间的不同寻常,还有千里的失态,让人去调查唯一的背景,似乎真的很难查啊,越是难以查找,是不是说明越有问题呢?
“回主子,还没”;
果然如此,月朝歌摆了摆手,小千立马消失在了黑暗的雨幕中。
月朝歌手心里紧紧的攥着那枚平安结,叹息一声:“猫儿,你万万不可是他,不然哥哥该如何对你呢”?
或许夜雨的缘故,月忠歌身上的寒气越来越浓重。
——
“施主,师兄因为前几日整夜为德云公主诵经祈福,如今撑不住病倒了,施主请回吧”。
小沙弥看着看着眼前的一身锦衣的唯诗画,恭敬的和手辞客。
“国师病倒了?”唯诗画闻言似乎很紧张,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了几步,“现在如何了?皇帝哥哥可有派御医前来?”
“有劳施主挂碍,御医说吃几幅药好生休息,不日可痊愈,此时师兄正在休息,施主请回吧”。
“国师是因为家母之事才病倒,让诗画心中难安,诗画想去探望国师”,唯诗画弱弱的说道,眼中的担忧之意是俺么明显,是个人也会心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