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复杂的事情,到了周同这里,似乎变得简单起来,镇里需要拿出来的,只是一些启动资金,还有一些摆在那里风吹日晒的机器而已。
罗大秋暗自瞪了周同几眼,这小子看着机灵,怎么糊涂起来,跟七老八十了似的呢,什么事都敢往肩上扛,什么军令状都敢下。
“大家都说说吧!”罗大秋淡淡地道,心中除了对周同的担忧之外,更多了几分欣赏,谁不希望自己的心腹有担当,谁不希望自己的心腹,可以给自己解决问题呢,罗大秋更多的则是对周同爱之深,责之切。
王伟峰赶紧道:“是不是要请示一下安书记?”
王伟峰的话说出口,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所有人都直接把他给地视了,哪怕平时跟安敏材走得很近的干部,在这个时候也装做没听到。
现在事办利索了,你王伟峰想拍马屁,要把洗干净到嘴边的桃子送人,谁都不乐意,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直接就把王伟峰给忽略了。
到最后,会议一至决定,批给大东沟村修路专用资金三十万,这点钱挤一挤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只是奖金少开一点,但是这个雷少扛一点,大家还是没有异议的。
虽说这事解决了,但是这个责任,还是没人乐意扛的,名义上的修路总指挥,本来至少也要副镇长这个级别的挂帅才行,可是没人乐意接大东沟那个烂摊子,而且这么点钱,也没啥油水,更何况,谁也不乐意去那条危险的路上冒风险,周同这个小科员,一越成为总指挥,负责大东沟村那条路的修缮。
周同出了门,把好消息宣布给村民们听,看着村民人在王萍的组织下,欢喜地离去,一想到躺在担架上的几具尸体,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憋得慌,次奥特么的,非得出了人命,才会认真地正视是吧!早都干什么去了。
安敏材坐在车里,看着村民们欢喜离去的背影,放下电话之后,心里更不舒服,这么大的决议,就把自己这个一把手排除在外了。
罗大秋看着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周同,脸都黑了,拍了一把桌子怒道:“你小子,胆越来越肥了,什么事都敢扛是吧!不怕粉身碎骨是不是!”
周同赶紧叫道:“叔,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检察院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围上来了!”
周同是绝不会承认,他跟王萍合伙导演了这个结果。
罗大秋摆了摆手道:“你也不用嘴硬,怎么回事,我心里也清楚!”
说着,递给周同一支烟,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烟,周同诚惶诚恐地点了烟,还没等说话,罗大秋就在他的肩膀上抽了一巴掌,笑骂道:“胆子大,有闯劲,是件好事,这事看起来难办,可是真要是能把别人办不成的事给办好,办漂亮,你小子,想不升官都难,可是你心里要有数,事情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若是这事办砸了,谁都拉不动你,你就老实的当半辈子小科员吧!”
“叔,我是你亲手提拔的,这事,我肯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就冲这份识人之能,你的腰杆子也能硬上几分不是,到时候,提拔我也有理由呀!”
“你这个浑小子,怎么净想美事呢,先把这事办漂亮了再说其它的,还有,你机灵点,大东沟村那条路,就是个坑啊!”
“放心吧叔,我肯定不会像王萍的男人那样,啥事都往前头冲,再说了,这回咱不是有机器,有炸药嘛!我躲在后头指挥就行了!”
“算你小子聪明,但是这个度你要掌握好,领导干部的带头作用,你也不要忽视,要不然的话,很容易落人把柄!”罗大秋道。
周同从罗大秋的办公室一出来,就直奔大东沟,还没进村,就碰到了王萍,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更加小心地道:“周主任,是不是修路的资金遇到问题了?如果不够的话,今年的苹果卖掉,大家也能集点钱,只要能把路修好,大家伙肯定不会心疼那点钱的!多多少少的也能凑上一些!无非就是咬咬牙再熬一眼,这些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再多熬一年了!”
“萍姐,如果只是修补一下大东沟通往镇上的那条破路,有这些钱,再加上镇上出的铲车啥的,倒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看看村后,咱村里用了一代人的心血,打出来的那条路的地基,你甘心吗?那条路,可是直接通往国道,通往省城的!如果我们把那条路打通的话,咱村到省城,开拖拉机也就两三个小时,就算是县里,镇上要去省城,都从咱村那条路走,镇到村里的路,还用得着咱们操心吗!”
王萍一下就激动起来,“周主任,你是说要修村后那条山路?”
王萍的心尖都颤了起来,那条山路,付出了村里人一代人的心血,自家的公公临死的时候都念念不舍,自己的男人,更是在修那条路的时候,把血,把命留在了那里。
道理谁都懂,原本村里要出门,必须先到镇上,转车去县城,然后再从县城到惠安市,再到省城,这么一个大弯绕下来,都快要绕同半个省的周长了,没有个一两天,都别想到省城。
真要是通到国道上,拖拉机都可以直接开过去,不过别的,卖苹果,都能直接卖到省城去。
周同看着村后的几座大山,把嘴里的烟都咬断了,“咱们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一把大的,那条路基我看过了,已经修了一半了,咱们这点钱,开山凿洞肯定是不够的,可是从山坳里多绕几里,还是没问题的,咱俩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