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派人跟着?”陌管家面露恨恨忧色,“老奴怕他们回去是那老匹夫又想出了什么对付小姐的新招,小姐不可不防啊。”
“派人在府中盯着他们就行,他们出去了就不用去管。”那个子桦一定就是个寻花问柳的主,难道他去逛青楼,她也要派人跟着么。
陌管家想了想还是说了,“今儿一早,陌族中有人传话,三个公子就都出去了。”
见陌管家领了命却犹犹豫豫并不离去,陌千雪问道,“管家可是还有什么事要回?”
在王家村里,建房建作坊建食馆建厂,那帐可都是她自己算的,她的心算和珠算之技,连宁少卿都是佩服的。
她成立公司之初,因为要节约人工,公司的一应帐目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那些帐目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她都没有分毫出错。
这人只怕是后者!陌千雪嘴角摛笑,“让他们先候着,我一会便去。”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他打错了算盘。
要么,这人是个十分尽忠能干之辈,平日里帐目便做得极好;要么,这人便是个巨奸之人,想趁着她现在一头雾水,事务繁多之时,浑水摸鱼。
陌千雪当即吩咐管家,让风总管尽快带着京中大小管事先来露个面,她要接手京中一应事物。东家要查帐,哪个总管掌柜的不是要推几日,整整帐目。他倒好,这般的急,这般的快,便纠齐了人,上了门。
陌千雪是他正当名份的主子,依照礼数,他自然是要主动上门拜会。昨天她刚从宫中回来后不久,风管家便递贴上来请安。
等这些人散去,陌管家便上前请示道,“风总管带着经营外事的各大小管事都已经候在前厅,请小姐过去训话。”陌管家管着国公府内一摊子是主内,风管家便是主外。听说他是母亲风轻语的陪房,一直为国公夫人打理着嫁妆铺子和国公府的一应对外事宜。
其实这府中,也无大事,不过就是些吃喝、采买、收拾、清洁、维护之类。
她昨天第一次听家事,便听得十分的细致,今天已是胸有成竹,便让她们一个个拣了主要的事情说,听完汇报又吩咐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然后才让众人散了。
前天晚上陌千雪便给她们立过规矩,从此之后每天都得开早会,她们必须过来汇报各自的工作情况。
陌千雪让莫嬷嬷把那件洗过后的白孝衣拿了过来,穿戴好,才出了房门,坐在正屋之中让初一把那些个管事叫进来回事。
用过早饭,府中后院的各管事媳妇婆子也都到齐了,正站在院中听吩咐。
十五这才梨花带泪的退走。
还是莫嬷嬷上来解围,“小姐平素最是心软。心疼你让你下去,你便下去吧,杵在着,小姐看了也揪心。”
陌千雪哭笑不得,她只是有些歉咎,才让她下去休息,哪里就嫌弃她了。
陌千雪声音温和,“下去吧……今日也无什么事。”莫不是小姐嫌弃自己了?十五有些急,眼泪在眶中打转,“小姐……对不起,十五……十五没有落枕……”
她一个婢子,只是落了枕,便又是抱怨,又是休息,怎么敢当。
“小姐,十五无碍的。”十五一听让她下去,便慌了,“现在已经不疼了……”小姐昨天受了那么大的苦,回来也没有歇着,更没有叫苦连天。
用完早膳,陌千雪擦了擦嘴角,忍笑不俊,“十五,这有初一有嬷嬷陪着,你便下去休息吧。”
忍笑很辛苦。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没义气,可看到十五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她是想憋也憋不住啊。
陌千雪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哪里是像?就是给劈了的。宁少卿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她们两个在一边说,声音虽是不大,却也逼不开陌千雪的耳朵。
十五是个直性子,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我这一大早上醒来脖子就生疼生疼,像是被谁给劈过一般。”
莫嬷嬷吩咐人把早餐摆桌上,亲自伺候陌千雪用餐的当口,十五不时的晃动一下脖子,被初一看在眼中,于是悄悄拉了十五到一边小声问道,“十五,你落枕了?”
换了套爽利的衣服,与嬷嬷她们几个又闲聊了几句后,在院中如晨练般转了转,粥便熬好了。
初一的手也很巧,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髻,也硬是被她梳得雅致无比。
她这人一向简单,不喜欢太过浮夸的东西。
初一端了洗脸水过来,伺候完陌千雪洗漱,便又给她梳头。今天梳得是一个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只金镶玉的簪子,这是陌千雪要求的。
她是府中唯一的正经主子,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她的吃食自然是在自己的院中由嬷嬷信任的人来现做。
主子都起来了,做奴婢的断没有还躺着睡的道理,院子里烧水的,泡茶的,熬粥的,一并忙碌起来。
这时,主屋不远的厢房中初一和莫嬷嬷也收拾妥当,过来伺候。
听到里间的动静,外间守夜的十五连忙爬了起来,先端了杯花蜜调制的茶水给陌千雪喝了润喉。怕她着凉,便先拿了件衣裳给她披上。
这些念头都只在一闪念间,便在陌千雪的脑子中转了一个圈,她一个机灵坐起身来,她现在可还没有睡懒觉的福气。
这钱得花在刀刃上。
宁少卿虽然之前给过她五十万两银票,可她却并未想去动分毫。
就拿昨天,莫嬷嬷塞给张嬷嬷的那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