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汾阴县连续接待了官方、民间、百家等各家代表数天,待得胡亥觉得自己身上都快长毛之时,嬴政终于下令大军开拔——回咸阳宫。
而这些天,胡亥却没什么机会见嬴政,成天蹲在自己房间里学习《周礼》,不但在行营时如此,就连马车赶路时,他也在一直认真学习。
“嘴快一时爽,自己火葬场。”胡亥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手上拿着一只毛笔,脸上有几团黑乎乎疑似墨迹的东西,马车里到处都是写废的纸和参考书。
“皇帝行礼……mb……自己嘴怎么就那么快呢?明明知道坏爸爸只是想转换话题,自己怎么就……”胡亥用力抽了抽自己的嘴,两点墨汁因为他的动作而被甩到脸上,“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贱嘴呢?现在可好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制定皇帝礼仪?mb!这么多,我哪记得住啊?谁没事读史时,会去读礼仪那一章啊?读读人物传记就不错了。”
胡亥用力揉了揉脸,刚才溅上去的那两点墨汁,因为他的动作而彻底晕开,变成一团黑乎乎墨渍。
史书是靠不住了,只能认真回忆电视剧了,可是回忆来回忆去,都是一串辫子,希望父王不要怪我太穿越。
“父王德兼三皇、功盖五帝,当称皇帝……盘古开天地以来第一个皇帝,第一为始,是故父王当自称为‘始皇帝’……王后当尊称为……父王好像没有王后,不管了,先写上去,他没有,总不能二三四五六世都没有吧……先庄襄王尊称‘太上皇’……先庄襄王后尊称‘皇太后’……皇帝自称用‘朕’……皇帝的命称为‘制’,令称为‘诏’……还有……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差点把你忘记了……皇帝的印信以玉制成,叫做玉玺,而且只有皇帝的印信才能叫做‘玺’……”
胡亥嘴里一边嘀咕,一边拉拉杂杂的纸上写着,写着写着忽然听见车外侍卫来报,大王召见少公子。
“召见?这个时候召见了?哼!本公子傲娇了!本公子才不是那种召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呢!”胡亥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整理好的一部份文稿收好,又换了一件衣服,也没照镜子,就直接凭手感理了理头发,无视小比熊看同类的眼神,打开车门,就见踏雪正寸步不离的跑在马车旁,也不让车夫停车,直接对准踏雪飞扑过去,以手抓住踏雪头部的缰绳,在车夫的惊呼身上,身体一扭,脚下借力飞身上了马。
学会这个,还得多亏柔姬最近凶残的教育。但是……什么叫做“一个大秦少公子,别的什么可以不用学,逃命一样学”呢?大秦少公子都沦落到要飞身骑马逃命了,大秦的江山还在吗?这就跟海军将领多半不会游泳一样,因为将领都得游泳了,这仗也不用打了,还是死了谢天下吧。
胡亥自然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受到柔姬各种非人的虐待,完全是因为那天晚上拿剑自卫的反应太顺溜,让好爸爸嬴政以为自家宝贝儿砸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时之间脑洞大开,各种脑补,然后堵都堵不上了。
“驾!”胡亥以马鞭拍打着马臀,向前方的王车的奔去,“赵高!”
“少公子。”负责为嬴政赶马的人,自然是胡亥的好老师赵高,“吁……”赵高一拉马缰,刚想让马匹停下来,就见骑在马上,飞奔而来的胡亥,忽然松开拉住缰绳的手,身子一扭,往他身上扑了过来,“少公子当心!”
赵高惊呼一声,张开双臂接住胡亥,一脸惨白的看着在自己怀里“咯咯”笑得不停的胡亥,拍打着胸口又惊又怒的说道:“少公子下回可不要这样顽皮了,奴婢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是还没跳出来吗?”胡亥以手在赵高左胸口一帖,默默在心里数了数,“心跳很正常,你很健康,看样子不会早死。”胡亥微笑着收回手,开口问道:“父王呢?”
“大王在车里。”赵高一指身后的车门。
“那我进去。”胡亥从赵高身上爬起来,理了理衣服,伸手欲推车门,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袖被赵高拉住,“干嘛?”胡亥皱着眉头看着赵高。
“少公子,你准备这样进去吗?”见胡亥点点头,赵高又开口问道:“您出来的时候没照镜子吧?”
“我洗了脸。”胡亥想说的是“早上起床洗了脸,然后他又一直没有睡觉”,但赵高明显错误的理解了他的话。
“那没事了。”赵高默默的转过头,继续驾车。
“奇奇怪怪!”胡亥小声嘀咕了一声,推开车门走进车内,见嬴政正坐在上首,干他一成不变的工作——批奏折。
啧啧!每次见到父王都是在批奏折,皇帝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孩儿拜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胡亥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却一点行礼的样子都没有,不等嬴政说话,就一溜烟的跑到嬴政面前,抱住嬴政的胳膊,声音甜甜的说道:“父王,您叫孩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快到函谷关了,叫你来看看。”嬴政边说着,边放下手里的笔,转头看了胡亥一眼,脸上的笑容一凝,接即又说道:“寡人记得寡人是叫胡亥来,不是叫胡亥的小比熊来啊?这些内侍,真是太不像话了,传个令都不会。”
“父王……你又黑我?你是不嫌孩儿最近长胖了,吃得多了?没办法,开始发育了嘛。”胡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案上的一盘点心摸去。
不知道是不是开始发育的原因,最近胡亥的食量明显增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