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当即命陆逊将夏侯衡、文钦等人押解到新郑前来相见,同时马超也将陈佐、黄奎、裴潜等一干降将送到新郑来拜见刘贤,随同送来的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就是刘贤最初的行军长史石韬。石韬本来在荣阳、新郑之间屯田,闻听把守鄢陵的曹休、曹彰等人撤军,当下石韬召集了三四千屯田青壮准备抵御汉军,不想曹休等人退的太快,马超等人又追的太急,石韬的兵马尚未整备完全,傅彤便已经率领麾下兵马将石韬给围了起来。
傅彤乃是最初跟随刘贤起兵的那一批大将,那时候正是石韬做行军长史的时候,因此傅彤与石韬乃是熟识之人。当下傅彤亲自出马,向石韬劝降。石韬颇觉羞愧,当下挥军站住了一个小山头坚守了十余日。直到最后身边的屯田兵纷纷逃散,石韬见兵无战心,外无应援,这才只得长叹一声,放下武器向傅彤投降。
傅彤不敢怠慢,好生礼待石韬,闻听刘贤来了新郑,当下急忙派兵也将石韬给送了过来。
刘贤闻听大喜,急忙出帐迎接,见了石韬,大笑道:“朕的行军长史总算是回来了!”
石韬闻言,苦笑了一下,道:“当年辞别陛下之时,实未曾想过会有今日。陛下能在危亡之中,率领孤军逆势崛起,最终北伐中原,真非常之人也!如今看来,在下实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不能识得陛下这条真龙啊!”
刘贤闻言大笑,当下上前拉着石韬的手道:“先生太自谦了!当年朕孤军守荆南,四周强敌环视,内部军民疑虑,地方狭小,军械短缺,当此之时,朕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得了多久。何况先生身为曹公之幕僚,受召离去,乃理之当然,不必挂怀。如今天下将定,我们又是古人再见,实乃快事!朕今夜安排宴席,庆贺先生重归我军。”
石韬连道不敢,刘贤却不由分说拉着石韬进了主帐,在左侧尊位上坐定,随后再命人将陈佐、黄奎、裴绪、夏侯衡、文钦等人请进来,各安排了座位坐定,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下首的夏侯衡见石韬、陈佐、裴绪等人都对刘贤颇有几分敬畏奉承之意,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昨日还是曹魏之臣,今日便尽皆向他人摇尾乞怜。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啊!”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怒视夏侯衡。就听陈佐道:“夏侯将军乃是乃曹氏亲族,如今不也是此间的座上宾么?又有何面目讥笑我等?”
夏侯衡闻言,恼羞成怒地道:“陈佐,你也是颍川大族。那九品官人法便是你陈家的家主陈群献给天子的,你以为你在这里对刘贤溜须拍马,他就会放过你的家族么?”
陈佐闻言一愣,随后转头看了看刘贤,这才又掉头对夏侯衡道:“自三代以来,中原列国皆属华夏。然朝代更迭,国家兴亡,史不绝书。一国之所以与别国不同者,乃典章制度之不同也!前汉有前汉的制度,后汉有后汉的礼制,曹魏代汉,族中长辈献上新制以求成为天下准绳实乃平常之事,这也是在为天下寻求另一条长治久安之道的一次尝试。在施行以前,成败得失自然难以预判。不过如今看来,汉天子崛起于南方,曹魏王气日趋暗淡,或许可以说季汉之制度,要优于曹魏?”
夏侯衡闻言,怒笑道:“好一张利嘴!陈佐,你不过是颍川陈家旁支,倚仗家族荫庇才能在朝中做了十几年的郎官,如今也不过区区千石县令,既无惊世之才,也无位立庙堂的经验,岂能知晓什么朝廷策略,什么典章制度?你这一番话莫不是别的什么人教你说的么?莫非颍川陈家反汉归魏之后,如今又要去魏归汉么?那可真是识时务的很啊!”
陈佐闻言,面色铁青一片,怒视着夏侯衡,却是说不出话来。
就听旁边黄奎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先武皇帝英明神武,横扫八荒,安定天下,是故天下英才归之,如水之就下。如今魏帝却是横征暴敛,掘黄河、用异族、焚农田,荼毒天下。如此昏聩残民之君,贤德之士去之又有何不可?夏侯将军,你与汉皇陛下也有外戚之亲,今既然被俘,何不也弃魏归汉,日后也少不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何必为曹魏陪葬?”
夏侯衡闻言大怒,当下踢翻面前的桌案,随后怒气冲冲地往帐外走去,旁边文钦急忙拉住劝解,夏侯衡顿时对着文钦破口大骂道:“当年你卷入魏讽谋反一案,若非先武皇帝仁慈,饶你一命,你安能有命在?死里逃生之罪虏,不思为国尽忠,反在此劝我服软,真是忘恩负义至极!”
当下夏侯衡甩开了文钦,随后大步走出帐外,却被外面的刘贤亲兵给架住了,刘贤见状,将手一挥,众亲兵这才没有为难夏侯衡,只将其待下去看押起来了事。
待夏侯衡走后,文钦回头尴尬地道:“本欲好心劝解夏侯将军,不想他火气如此之大,倒显得我难以做人了。”
陈佐闻言笑道:“夏侯与曹氏世为姻亲,本是一家人。如今眼见曹魏将灭,夏侯衡心有不甘,口出怨愤之言也是正常的,文将军不必在意。”
刘贤冷眼旁观了众人的表演,眼见留下的都是心中愿意归附的,当下这才笑道:“朕一向求贤若渴,不会委屈了任何人。诸位愿意归顺于我,我自然会倾心接纳,量才取用。咱们共同努力,为建设一个富强的大汉天下而努力。”
众人闻言,尽皆应诺,气氛渐渐热烈。刘贤正盘算着该怎么安排众人,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