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君偃带着军队得胜还朝的时候,在商丘的城门口,干婉和黄庸等人早就领着一班文武大臣在那里等候已久。
已经是开春,天气还没有那么寒冷,地上的积雪也在渐渐地消散,露出了顽强的草根和石头。
宋军百战百胜,不败的神话已经深入人心了。
即便对手是强大的楚国,宋国的臣民们在担忧的同时,也没有失去对于胜利的渴望!所以在群臣出到城门口迎接大军凯旋归来的时候,商丘城里的老百姓也自发地跑到那里,还有街道上去迎接他们的君主,他们宋国的好儿郎们!
宋君偃站在战车,还是穿着战衣战甲,将群臣虚扶了起来,他高高在上地看着热切地望着自己的臣民们,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骄傲的弧度,举起了攥着的拳头,大声道:“我们大宋!胜了!”
“万胜!万胜!万胜!……”
“君上万胜!大宋国万胜!君上万胜!大宋国万胜!……”
“君上万年!大宋国万年!君上万年!大宋国万年!……”
商丘城内外,顿时响起了一大片铺天盖地的叫好喝彩之声。
宋人尚武,崇拜强者,此时此刻在宋国的万千臣民当中,宋君偃就是强者,就是他们宋国至高无上的最强者!
随着宋君偃的这一声呐喊,顿时打破了一直在商丘城里流传的谣言。依靠宋国这一国之力想要打败强大的楚国,似乎是痴人说梦的事情,但是宋君偃做到了,宋国做到了!
激动的宋国黔首们争相奔走,酒肆当中,掌柜的大出血,所有浊酒一律半价!于是整个商丘城都陷入了一片狂欢当中,大家载歌载舞,欢庆着宋国的这又一次来之不易的胜利。
当然,这是后话了。
宋君偃刚刚想带着大军进入商丘城的,可是相国黄庸找他有事,于是便让孙烈、戴烈等人各自带着军队依次进入城中,耀武扬威,让所有的宋人都感受到他们的强大的武力。
“相国啊,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宋君偃在战车上接受臣民的拥戴,不时地挥了挥手,他又往旁边跟着上了战车的黄庸问道。
这个时候没什么大事,黄庸这个做相国的,肯定是不会找他奏报的。不过能有什么大事?难道是齐人大举进攻的事情?
齐军攻入吕国、郯国似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嗯,这个时候依靠这两个小国的微薄之力应该是扛不住的。
黄庸将手中的竹简递到宋君偃的手中,让他仔细地看了一遍。
“齐军已经攻破博阳了。君上,这个时候你带着大军还朝,正逢其时!军需粮秣臣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着君上你一声令下,出兵抗齐了!”
听到这话,宋君偃诧异地看了黄庸一眼,说道:“这么快?十万兵马的粮秣,以及一干的军需物资,你不过一个月就准备妥当了?相国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君偃真是赞叹不已,这个黄庸真是有萧何之才呀!
过去,在宋君偃上位的那几年,宋国屡屡征战,穷兵黩武,就连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相国大人都无法弄出什么粮草军需供给大军。每每一到打仗的时候,粮草总是捉襟见肘!
要不然当年宋国也不至于被迫坑杀那四万齐军降卒,跟齐国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世仇了。
而经过相国黄庸的一系列改革措施,重视民生,无为而治,宋国又修建了可以灌溉大量的田地的通济渠,又有着通济仓、彭邑仓和陶仓,早在战前的时候便是粮草米粟、谷物等堆积如山,没想到这么能经得起消耗,这倒是出乎宋君偃的意料啦。
“呵呵,其中缘由太多了,一时之间臣也无从说起,反正臣准备的粮草军需,是足以供给十万大军半年消耗的了!”
嚯,这么猛!宋君偃瞪大眼睛,又问道:“那个,相国,你不会将楚军降卒的口粮给克扣了吧?”
楚军降卒整整二十几万,不是什么国家都能养的起的,即便富强如齐国,在还要供给大军出征的前提下,还要养着这么多的降卒,只怕仓禀里的米粟都吃不消啊!
黄庸摇摇头道:“臣还不至于那么缺德。”
“那你是从哪里搜刮的这么多的粮秣?”
“君上却是不知。通济渠几经开发,睢水下游和商丘附近的大片良田都得到灌溉,我们宋国已经是连续三年五谷丰登啦,所以国家能得到的米粟很多。”
“通济仓、陶仓和彭邑仓三大仓禀里的粮食早就堆积如山了!”黄庸微笑道,“君上平日里不怎么关心民生方面的政事,自然无从得知了。而且,在吴郡、东郡和河内郡,一些减免赋税的政策已经过期了,国库充盈,所以我们宋国现在也算是财大气粗了。大军作战,粮秣足够,还请君上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善!”宋君偃不由得拍手叫好。
“对了君上,还有一件事。郯君已经逃到商丘来了,不过我们宋国立的那一位吕君,似乎有异心,在博阳城破之后,便带着自己的残部逃亡鲁国,现在得到了鲁公的庇护,入住曲阜。”
闻言,宋君偃摆了摆手道:“姜阳就是一根搅屎棍!跳梁小丑而已,不必理会太多。他这样寡人正好剥夺他的诸侯地位,名正言顺,别人也不好有什么非议。”
“诺。”
吕国、郯国、卫国这些小国宋君偃根本不放在心上,过去宋国还不算很强大,需要得到这些小国的支持,联合泗上诸侯国,便可以在疆域、经济、军力、人口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