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数而无力是中毒之象,但下毒之人非常谨慎,所用剂量很少,郡主中毒时日不长,毒性不深,脉象并不明显。
臣对解毒之术并不精通,尚不能从脉象看出郡主所中是何毒。还需太子殿下将专长解毒的何太医请到将军府来,一同为郡主诊断。另外,前次为郡主诊治的杨太医也一并请来吧,臣有些疑问想问杨太医。”
“竟有此事!”莫屹宸又惊又怒,碍于宁太医在侧勉强隐去了面上的怒意,“有劳宁太医在此稍等,待二位太医来了再行医治。”
“是,太子殿下请。”宁太医作揖退至一旁。
他走到屋外,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招手叫来了乔时和乔川:“乔时你速去太医院将何太医和杨太医请来,快去快回。乔川,找人去堂屋伺候,不可怠慢。”
“是,奴才告退。”二人退下。
他转身走进里屋去看秦子萌,还好他今日听秦镇宇说起她的病还不见好,带了宁院判来,不然不知何时才能发现中毒。小丫头定是受了不少罪,看着瘦了一圈,脸上病弱之气甚重,哪还有半点平时活泼可人的模样。
他进屋时,秦子萌刚刚悠悠转醒,眉眼间疲惫之态更是明显。秦镇宇趴在软榻边上,紧张的看着她,一见她睁眼,连珠炮似的开了口:“小萌,你终于醒了,吓死哥哥了。你感觉怎么样?冷不冷?要不要喝水?”
秦子萌显然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看着眼前围着她的人,好一会才喃喃出声:“哥哥,宸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莫屹宸出声,秦啸和夫人匆匆赶来,“小萌怎么了?太子殿下,这么急叫我们来,是不是小萌出了什么事?”
“苏姨,师傅,别急。小萌刚刚梦魇了,一时未能叫醒。我与镇宇都有些慌张,就遣人将苏姨和师傅请了过来,是我鲁莽了。”中毒之事尚且未能确诊,他并没有立刻告知秦将军和夫人。
“宁太医已为小萌诊治过,但觉得脉象与上次看诊的杨太医所记录的有些不同。我已派人去请杨太医过府一同诊治。”
秦镇宇并未听到二人在堂屋的谈话,听他回话与宁太医所言不差,也未多言。
这时秦子萌已经清醒了不少,撑着软榻想坐起来,奈何四肢乏力眼看就要摔回去。他一个健步上前,托住她的后背,扶她坐好,竟比软榻边上的秦镇宇还要快。
“谢谢宸哥哥,就知道不会摔的。”她想着莫屹宸的话,“我刚刚梦魇了吗?”
“是啊,还记得梦见什么了么?” 莫屹宸靠在软榻一侧,边说边拿了干净帕子,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秦子萌心里狠狠地一颤,莫不是与她怀疑的事情有关,“我不记得了。”
秦啸和苏颖见小萌比起早晨没有明显恶化,也放下心来等太医。“太子怎么会这个时候带着宁太医来府上?”
“今日在骑射校场,镇宇与我说起小萌的病,很是担心。听闻师傅明日要请宁院判来府上看诊,我便想今日来看也是一样的。
小萌身体抱恙后我还没来探望过,就擅自去太医院请了宁院判,和镇宇一块儿来了。”莫屹宸答道。
几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约莫半个时辰,何太医和杨太医到了。秦啸和秦镇宇去内院门口,将二人迎进了暖玥阁。在堂屋见了礼,三位太医一同进了软榻所在的外间,为她搭脉。
秦子萌紧紧盯着太医的表情,仔细分辨着其中的含义,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半炷香的功夫,何太医始终不露声色,搭了脉就退至一旁。杨太医上前搭脉,不过片刻就皱起眉头,似乎很是不解,又重新诊了片刻才退后,脸上疑惑之色更重。
“太子殿下,秦将军,臣等俱已为郡主搭脉,是否去堂屋回话?”宁太医顾忌着小郡主,如此问道。
“爹爹,女儿也想听。”见爹爹似要同意,秦子萌焦急地开口,不忘拉上身边的靠山。“宸哥哥,小萌想听。” 她面露哀求之色,摇着莫屹宸的衣袖撒娇。
自重生以来,其他本事没长进,这撒娇耍赖,靠船下篙的本事到是颇有精进。办什么事找什么人,审时度势,她也算是有些心得。想左右爹爹的决定,宸哥哥可比亲哥哥管用。
果然,莫屹宸一见她着急的小模样,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为她开口请求:“师傅,不如让小萌也听听吧,她自己的病症知道严重,才会乖乖吃药的。”
秦啸点头,招呼众人落座,问起了诊断结果:“三位太医,还请告知。”
杨太医见二人并无开口之意,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殿下,将军,下官数日前为郡主诊治,当时郡主脉象浮紧而极微,且伴有高烧、咳嗽的表征,是明显的风寒袭肺之症。
下官依照脉象开了药方,均是退热、治风寒的药材,太医院有备案。可今日再为郡主诊脉,郡主脉象有变,脉象细数而无力,这是中毒之状。”
“中毒?”秦家人大惊,苏颖更是一瞬间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由秦啸扶着才能坐在椅子上。莫屹宸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当下并不惊慌,细心照顾着秦子萌的情绪。秦子萌听了杨太医的话,倒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她面上不显,做迷茫状紧紧抓着莫屹宸的衣袖。
秦啸稳住自家夫人,急急追问:“小女所中何毒?可能解毒?”
宁太医回道:“杨太医与下官所得一致,脉象细数而无力,压之呈空浮状,郡主确是中毒了。杨太医三日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