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这些徐森并不知道,也不想深究,他只是想确认一下陈正非和怜香以及陈松远的关系。得到陈正非的确认,徐森语气忽的转冷,不无讥讽的说道:“乃母靠炒房地产起家,不知带着社团转到了正行没有?”
陈正非一时不明白徐森为什么用这种语气问话,不过还是据实答道:“家母虽一介女流,但是做事坚毅,经过多年奋斗,已经实现了夙愿,现在我们盛联集团以完全摆脱了黑道的影子,专做正行了。”
“专做正行?”徐森的笑容越发的让陈正非心底感到不踏实,“专做正行怎么还用不正当的手段购地盖楼,逼人搬家?我倒想问问,是谁动了我家的房子?”
陈正非脸上露出尴尬神色:“徐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
陈正非定定神,轻咳一声道:“事情的起因还在家父。家父上次被一位大师用了不知什么仙法,弄的元气大伤,差点立刻魂飞魄散。后来家父坟禁之力莫名消失,忽然预感到即将被带入轮回,不过他也同时预感到他的魂魄行将崩散,可能等不到轮回时刻的到来了。幸好他已不受坟禁之力的限制,就来找我求助。我虽然请了许多有本事的高人大师来帮助家父,不过家父的情况却不见好转。”
说到这里陈正非有意无意的看了徐达一眼,徐达脸色微微一红,看来他也试着出手帮过陈松远,只是未能奏效。
陈正非继续说道:“后来家父对我说,他知道的人里,只有徐先生可能帮得上他。不过他之前得罪过徐先生的姐姐,恐怕徐先生不但不会答应,还要替姐姐出头。而且徐先生自幼离家,多年未归,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眼见父亲可以投胎转世,却因为伤重随时会魂飞魄散归于虚无,徐先生想必能想象出做子女的心情。被逼无奈下,我调查了徐先生的家人,知道他们这些年也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但是我想也许徐先生应该有办法掌握家人的情况,如果家人有了麻烦,你一定会立刻赶回来的,所以我用了一些手段,拿了徐先生家所在地片的重新开发权,然后给因为要等你回来不愿搬离的父母施加压力,希望你接到消息后赶回来。我知道这么做很不对,可我这也实在是出于无奈,不过我并没有采取什么恐吓等过激的手段。至于徐先生说的非法购地,这只是商场上一些见不得光却又难以避免的手段,绝不是什么黑道手法。当然,这段时间的事情一定给二位老人带去了很多麻烦和不快,我一定会好好补偿的。”
正如陈正非所说,虽然他取得土地重新开发权的手段不符合正常手续,但是在这个用钱几乎能买通一切的年代,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确实不是黑道强买强卖的黑道手法。这不是中国的特色,而是现存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体制,都不可能杜绝的现象。只是这种手段用到了徐森父母的身上,遇到了徐森,所以陈正非主动提出补偿,换做别人,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吧。
书归正传。
徐森知道把陈松远打伤的是那个骗走自己姐姐的除灵师,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专程在墓地等候他了,因为这一切都是陈正非一手安排的。
徐森当然不能因为陈正非的这种解释就原谅对方,就算是陈正非急于救治父亲,也不能成为烦扰徐森父母的借口。而且陈正非估算错了,徐森并不知道家里情况,这地恰巧回来纯属巧合。徐森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回来,自己的父母还不知道要被陈正非施压到什么时候,心里自然是怒火难消。
看着陈正非一副真诚的坦然认错样子,徐森冷笑道:“就算是我接受了你为救父亲而逼我回来的手段,那你派人跑到我家涂油漆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恐吓是什么?难道这也是正常商人的一种手段?”
陈正非一愣,道:“我没让人做过这种事啊?”
徐森淡淡道:“这时候再装糊涂有些晚了吧。刚才在院子里快进到别墅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刀疤脸在树后窥望我,此人刚和一个瘦高个拎着漆桶从我家离开,还在我家的门上留下了一笔大作,你不会说是我认错人了吧?”
没等陈正非回答,一直在那低头品茶的徐达忽然开口道:“据我所知,陈总经商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还没听说他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我倒是佩服徐兄弟的眼力,那么黑、离的又那么远,却能看清一个躲在树影里的人脸上的刀疤。你说这是不是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嫌疑呢?”
徐森的脸色猛的一沉,心道这个自以为是的徐达也太招人厌了!
徐森刚要发作,就听陈正非道:“徐先生息怒,徐先生说的两个人确实是我的手下,但是我并没有让他们做过这件事,也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容我把这两个人喊来当面问一下。”
瘦高个和刀疤脸很快就被找来了,两个人在门口看到很少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老板对徐森竟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两个人就知道闯祸了。
陈正非并没有开口就疾声厉色的训斥,而是看着两人淡淡的问道:“今天你们是不是去徐先生家了?”
其实不用二人回答,从两人进屋就不敢正眼看徐森,陈正非就知道徐森说的确有其事了,不禁心中暗骂两人不长进,而且不长眼睛,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说,还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瘦高个嗫嚅不敢抬头与陈正非对视,嗫嚅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