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放过我!”
尖叫声打断了太后和凤逸的对视,凤锦夏一把挣开小卒的手,径直向太后扑去,周围大臣一惊,立刻过去挡住,却没有发了疯的凤锦夏更快,脏兮兮的衣服一下子扑到太后身上,太后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门口的侍卫一惊冲进来拉着凤锦夏。
太后叹了口气,凤锦夏一身衣物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一条一条随意粘在脸上,本来虽然嚣张但也俊秀的脸上涕泗横流,还有不少抓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和之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六皇子凤锦夏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太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卒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一时间缓不过来,讷讷的说道,“六殿下自从进了牢房就时而疯疯癫癫,但毕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属下也没有惊动皇上和太后,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六殿下非要出来,属下再不阻止六殿下就会……”
这个停顿不说也知道是什么了,太后的脸一沉到底,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儿是怎么疯的,今日又是谁动的手脚?”
“太……太后娘娘,”那小卒战战兢兢,抹了一把汗,道,“没有人动手脚……”
“住口!”太后大怒,说道,“传哀家的命令,从今日起六殿下移居安乐宫,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小卒看向了皇帝,有些犹豫不决,太后也看着皇帝,道,“你有意见吗?皇儿?”
“母后既然说了,朕自然也是心疼夏儿,那便依母后所言。”皇帝转头看着太后,微微低了头,说道,“传旨,朕念六殿下年幼,如今有精神受损,暂免其责罚,即日起养在安乐宫,没有太后传召,任何人不得探视。”
“遵旨。”小卒只能跪着答道。
朝令夕改,也算是皇家的特权了,小卒似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便退了下去。
太后挥挥手,又看着凤涟,说道,“今日的事扫了涟儿的兴致,不过等涟儿和景瑜大婚,祖母必然会给涟儿好好操办。”
“皇祖母,如今六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此时给阿涟指婚实在不吉,凤逸虽然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阿涟,但实在不愿阿涟就如此成婚。”凤逸一手推开一旁一心想往他身上扑的花儿,一边面无表情的对太后说着,他敢发誓,本来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他标准的微笑表情的,如今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假笑这么困难过。
皇太后皱了皱眉,看着一心想扑他的花儿,沉声道,“你真是没有照顾好涟儿,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
凤逸没说话,但这么不吉的时候强行给凤涟指婚,说起来皇太后就再也不宠凤涟了,毕竟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凤涟刚把秦景瑜骂了一顿,凤涟有多讨厌秦景瑜谁都知道了,作为宠爱凤涟的皇太后,怎么能逼着凤涟往火坑里跳。
皇太后在宫里生活的久了,自然知道此事不能硬逼,便道,“今日夏儿出了事,那便先将指婚的事放一放,日后再议。”
只字不提丞相之前谎报国情的事,朝中大多丞相羽翼,自然也不敢多言,太后的目光看向凤逸,或者准确的说是凤逸身边的花儿,过了一会儿开口道,“逸儿,这些年没有多管你,你如今倒真是会胡闹了。”
“皇祖母息怒,花儿之前救过凤逸一命,花儿无父无母,故而……”凤逸低头解释,旁边坐着的花梨看了花儿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皇太后道,“就算救你又如何,你是皇室,救你是应该的,就算你要报答,也不能这般纵容。”
“是。”凤逸低头应着,背后的手死死攥着花儿一双小手。
皇太后见他也算听话,自是知道他之前遇刺的事的,缓和了语气,“念在她救你一命,哀家也不追究这件事,不过,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再敢做出这种有辱皇室的事,哀家绝不轻饶。”
“是。”凤逸此时别说是警告,就算太后说要怎么罚他他都认了,只求着太后可别再说了,眼看就抓不住花儿了,这时候再扑他一次他可真的是不用做人了。
好在皇太后也终于不说了,转身拍了拍凤涟的手,有些安慰的意思,凤涟乖巧的点头,太后这才对众臣说道,“罢了,今日事出突然,诸位都散了吧。”
“是。”众人立刻从自己的案前离开,给皇帝和太后行了一礼后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凤逸扯着花儿的手,几乎可以算的是活生生把人给拖了出去。
不过刚刚出去他就抓不住花儿了,花儿如果早用武功他早就抓不到了,他只愣了一瞬,就被花儿再一次按在了大殿门前的柱子上,他往后退被花儿狠狠推了一下,柱子上有凹凸不平的浮雕,背上传来微痛,他微微皱眉,来不及多想,立刻道,“花儿,你再这样就别跟着我了!”
花儿愣了一瞬,眸子闪了闪,大有什么都不怕的意思,门口的侍卫都瞪直了眼睛看着这边,凤逸咬了一下唇,深吸一口气,尽力温柔道,“先回去,回去再说,好吗?”
花儿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竟是莫名其妙傻傻的点点头放开了他,他微整了一下衣服,来不及管有些抽痛的后背,也没有再去牵花儿的手,转身就往前走。
花儿站在原地,有风吹过来,她的头发被吹起了一些,看上去那张吃的有些圆的小脸竟有些委屈的可怜,蓝烬他们行礼的晚,才刚刚退出来,看见花儿独自站在原地,凤逸在她十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