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紧迫的气息压抑过来。祁钰面色沉静,伸手一揽,紧紧地搂住了女子的身子,淡紫轻飘的水裙,锦纹黑色流云长袍,衣袂交缠。
男人身姿潇然,腾空旋转之际沉稳着地。
秋阳下,男人的侧脸弧度完美,纤长的睫毛忽闪在细细金芒中,使他刚毅的面庞多出了些许柔和。
阿荨弯唇而笑,朗朗碎芒中,那清亮的眸子,调皮又慧黠。“夫君,你好棒哦。”
看来这个贱男人内力不错,不知道他与三哥比谁更厉害一些呢?对于突然产生的猜想,阿荨笑得更加的恣意了。
她在夸她?祁钰宛若带着冰雪之寒的眸子渐渐缓和了下来:“回府!”
“哦,好。”不过她受了惊吓。似乎走不动啊。阿荨且行且停地跟在了一袭墨色锦云纹长袍的祁钰后面。
女子微微蹙眉,眸光锋芒如熠熠似骄阳般灼人,敏锐的毫毛似又触上了什么危机。
“你!”祁钰幽凉的目色在他轻轻一拧眉时更显深邃暗沉。
深秋季节,幽深的天空下有大雁盘旋,黑色流线突地划过静寂云间,伴随着嘎然一声长鸣后,落影无踪。
倏地,一阵低吟的长啸。绯红的树叶如断翼的蝶一般瑟瑟飘落,树上倏然滑出几道白芒,四五个青衣蒙面杀手目光如狼,杀手手中的寒剑齐齐地朝着祁钰与阿荨刺过来。
阿荨顿时怔住,那道寒芒渐渐朝自己的眉心刺过来。女子双眸一瞠,手指的钢针正欲发出,便生生地收了回来。
“啊!夫君,救命!”
祁钰皱眉,那剑朝阿荨刺过来之时,身形如闪电挡在了阿荨的身前,男人双指一夹,杀手那柄寒剑便断成两断。
青衣杀手眸光一寒,扔掉手中的断剑。从腰间瞬间抽出一条白色蛇骨软鞭,挥动起来,若舞梨花,如飘瑞雪,暗下却是狠毒之招。
这软鞭身留有倒勾,勾上还淬了毒!而其他四个人已经朝着阿荨一步步围攻了过去。祁钰一惊,分身不及。匆匆避开那黑衣杀手的软鞭之后,脚下一跃,飞入女子身边提着阿荨腾空而起。
掠起之时,林间突然破风声叠起,如雨点的箭矢漫天飞来。
“他们是谁?下手可真是狠!连亲娘都不认!”迎面徐风吹过,阿荨眸光流转,明澈清朗。
“闭嘴!”祁钰沉沉地说道,女子身上淡雅如馥的气息,滑若绸缎般的青丝划过眼眸,鼻尖,仿如带着仿佛能狂噬人心的张扬魔力让他心下一柔。
他不想再次失去!再次?
祁钰抱着阿荨下坠之中,手上一带,阿荨的脑袋便被压入怀中。
林中一双锐利如狼的眸子泛着凶残的光芒,手中的箭刹时离弦,闪电般的速度,力道凶狠无比。箭矢如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女子脖颈处射过来。
阿荨大惊,似乎听到了骨头破碎的声音,还有眼前的红光,祁钰整个身子抱着她朝下了坠落。
“夫君?”阿荨觉得胸口一震,呼吸也急促起来。长箭穿透祁钰胸口,箭上有毒!谁这么狠毒?
“绛儿,绛儿……别害怕,我没事,没事。”男人那双眸子紧紧盯着她,目色深沉疼惜,脸上的表情似痛苦不堪。
“绛儿……别害怕……”祁钰喃喃一声,清寂璀璨的眸底似掠过几许痛苦。不要害怕,他自会保护她的,保护她……
“夫君,不带这样的,这叫什么事啊?抱着我,口中念着的是别的女人。你等会儿,等我把他们解决了,你再跟我说什么绛儿的事情。”
女人对于男人,果然是如三哥所说,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也不知道祁钰他是不是故意的?
阿荨眸底泛过一丝阴冷,玉指拈起一片树叶放在唇边缓缓地吹起,有急促的声音流泻出来,渐高渐低。四周窸窣声传来,无数毒虫蛇蚁纷纷夹杂着诡谲的煞气而来。
那些飞过来和箭矢也与受到指挥一般,近不了女子的身,皆在女子三尺之内坠落。
杀手面色一凛,凶猛的眸子渐渐仓皇:“毒王?音魔?”还是罗刹?
只是眼前这女子,明明是一副柔美静雅之相,此时却是气定神闲般的嗜血。七绝谷里毒,音,罗刹都教过她。
隐在林中的神秘统领,嘴角泛上一丝诡谲的笑意。挥了挥手:“撤了!”祁钰中了毒箭,半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这么多年来,想要置东齐三王祁钰于死地的不止赵梁楚三国,也包括蛮族的北胡,东倭。当年绛公主死后,他便变了一个人,变得嗜血,变得冷漠,变得冷酷。对于只要是敢侵齐的敌人,无论将军士卒,无一赶尽杀绝。结下的仇家便也不少。
“绛儿,不要离开我。”祁钰感觉灵魂渐渐在身体里抽离,眼前女子,额心妖娆的菱花痣一点点的牵着他的灵魂,让他愈痛愈伤。
“夫君。”阿荨蹙眉,这毒很烈,竟然让他神志开始模糊了。
男人清寂的面容一瞬松垮,唇边含笑,默了片刻后,他才低头看着被他拥在怀里的女子,手指温柔地抚过阿荨脸上每一处肌肤,喃喃声:“绛儿……妻……你终于叫我夫君……”
祁钰的眼前渐渐暗了下来,却紧紧地抓着阿荨的手,抓着他一辈子刻骨铭心的挚爱。不愿放开,不敢放开!
“他令堂祖宗十八代的贱男人!”阿荨眸子微微眯起,有愤怒的火苗在眸光里跳跃着,“你娘的中什么毒不好,非得中什么天下第一的红颜错?”
“你就算要中毒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