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狂风卷起女子长裙,袂袂纷飞。阿荨目光一狠,举着手中的匕首正朝着红马的眼睛上刺去。
突然一物落在她身后,粗重的气息,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有还着愠怒的语气:“该死的女人!不要乱动!”
阿荨瞬间收回手中的匕首,转身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身子,眸光潋滟,有银光碎碎,“夫君,你的马疯了!诸葛流云肯定跟你有仇,他要谋杀我。”
马蹄纷乱,小道扬尘。狂风恣意,吹起两人的衣衫交缠,暧暧昧昧,情情切切。
“似乎是你自己爬上马背的!”竟然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祁钰皱眉,心里的担忧平复了下来。这该死的女人,简直不让他省心!毁了整个流云居,还毁了他的马!
“是你的马把我揢上去的。”睁眼说瞎话也行?貌似再聪明的马也不会聪明过七绝荨的一根手指头。
祁钰面色淡漠如霜,一手抱住怀中的女子,别出另一只手便去牵缰绳。
玉骢马被祁钰慢慢地控制住,动作也缓和了下来。阿荨眸光犀利,手指间又悄悄地打入一枚针放入马的腹内。
马再次发狂,冲出了城门。沿着环城而据的群山奔去。祁钰目光一寒,该死的马。看来它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时,男人已是一掌切向玉骢马的腹部,马一时受创。一头朝着地上栽去,四肢跪地时,滑出老远。祁钰一提女子的身子,脚下借力腾起,飞身落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上,冷眼看着自己的马滑出林中老远之后,一头撞上石头,当场殒命。
此时,阿荨正缩在男人的怀里,“吓”得瑟瑟发抖。只是当祁钰把她拉开之时,仿佛从女子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精光,转瞬即逝!
“别装了!”祁钰沉沉地说道,凝视女子花容失色的面庞。再装?他也不再相信了!不过这次他竟然又相信?
“夫君,你别这么大声嘛。人家会被吓着的!你看看,人家是不是吓得脸都白了?”女子只是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脸蛋被秋风吹得红扑扑的。没看出来苍白。
“你真是很烦!”祁钰的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那像及了绛儿的印记,此时又迷乱了他的灵魂。
“夫君,难道我们就一直挂在树上喝西北风?其实在马背上我早就喝饱了。而且这里好高哦,我们下去吧,我怕高。”这倒好了她若是惧高,当贼的时候怎能飞檐走壁?怎能倒挂长梁?
祁钰冰冷的目光里泛过一丝柔软,似有徐风阵阵吹过心弦。
“祁钰哥哥,好高哦。我怕高。”月光下的少女,十四五岁,绯色衣裙,脚穿白色软靴,貌美如雪下红梅。只是双眸瞠得大大的。一脸惊惶地看着脚下的檐壁。
“绛儿,你不是要摘开得最高枝头的红杏吗?现在我们站在宫殿最高的房顶了,你可以亲自把它摘下来。”少年面如冠如,冷寂萧然。指了指那颗伸手就能够得着的红杏。
少女小心地看了一眼脚下,然后扬唇而笑,骄傲非凡:“嗯,有你在,会保护我的。我要多采些大的,拿给十九吃。”
又是十九,少年不明白绛儿为什么喜欢那个十九,其实她还有许多的兄弟姐妹的。
“你心里只有十九,那我呢?”少年蹙眉,语气里的不满,使空气都有些异样。
少女咯咯而笑:“祁钰哥哥,绛儿心里当然有你啦,不过十九是我妹妹,是我认为最特别的妹妹,其实她很聪明的。我教什么,她一次就会了。不过她很认生,我本来想让她也一起来。可是她一听有生人,就跑去躲起来了。”
月光如水,他们没有看到此时站在月影下的女孩,淡青色的小裙,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宫檐。红衣的少女,紫衣的少年,就如他们此时的写照。这么高,这么尊重。身份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就连身上掉下的头发都比她的小命值钱。
女孩淡漠的看了一眼,白天娇柔的眼眸,此刻一片清澈湛亮。胜过皎皎星子。女孩握紧小小的拳头,倔强地离开。
“讨厌啦。你干嘛这么看着人家?”阿荨嗲嗲地说道。清彻的声音娇羞异常,女子整个身子朝后仰,便从树干滑落。
该死的贱男人!本姑娘不过是废了你的马,你也不用着用这么勾人的眼神望着我吧?
话说有龙阳之好的人,突然用这种目光盯一个女子,是个女的,都会想到一个大男人轻翘兰花指,一脸魅色地指着另一个男人,细声细气地说道:“讨厌啦,人家会害羞的啦。”
我的天!三天前吃的东西都会呕吐出来的!
“小心!”祁钰目光一凛,惊得赶紧飞身纵下去接掉落的女子,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去,很可能半身不遂,天啊!他可不想养个残疾娘子放府里吃白饭!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突然就认定这邪恶的女子当娘子,自己也不明白了。肯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傻者……引发了神经病!
阿荨见祁钰纵身下来救她,唇角浮上的丝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