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人连冯昭都打?红袖当即觉着不对,定眸仔细观察他的模样,这一瞧不要紧,倒真是衙门的人。
还是个熟人呢。
可不就是那个三番两次与主子找不痛快的小喽啰吗?虽然鼻青脸肿,可那贼眉鼠眼的德行,多看两眼就认出来了。
“衙门的人,你在这儿锁我喉做什么?一派胡言!”
自打霍骁来了梁县,冯宝成便不准冯昭总去衙门晃悠,对新县尉带上来的人也眼生的很。
“你鬼鬼祟祟的在侧门晃荡......我当然不能放过了,我奉了霍大人的命令在此保护傅老板的安全,若是有半点不尽心,是要被革职的。”
红袖抱臂无声地笑了,侧头望向嘴角流血的冯昭,揶揄道:“这应该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吧?冯少爷?”
小喽啰一听是此人姓冯,双腿一软,连声求饶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甚是虔诚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冯少爷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冯昭愤愤不平地看了眼红袖,被她这么一嘲笑,这几日的想念都化作子虚乌有飘散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堂堂一个县令公子,怎么会喜欢如此不讨喜的臭丫头。
“你下手可够狠的,毫无章法的三脚猫功夫,传出去都丢衙门的脸,赶紧滚!”他抬腿踹了一脚小喽啰的屁股,斜眸瞄了眼红袖,径直从侧门而入。
红袖紧随其后,将侧门关好,嘲笑道:“俗话说的好,乱拳打死老师傅。”
冯昭重重地喘了口气,胸口像堵了团棉花似的,气得他脑袋直晕,他疾步将红袖抛置身后,大步往堂屋而去。
傅惟慈正描着下批首饰的花样,听着凌乱又沉重的脚步声,抬头微微侧目,见着来人便笑:“怎么了?多大年纪还学人家打架?带着伤不敢回家啊?”
冯昭赌气坐在椅子上,气喘如牛,哼哧哼哧地瞪着虚无的空气,压根没听进去,他今儿真够倒霉的,还不如不来这一遭了。
先是被揍,再是被嘲笑,一年的屈辱都在今日受尽了,自讨没趣。
“怎么了?”傅惟慈发觉事情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放下手里的笔,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哟,怎么下手这么重,谁干的?”她不禁狐疑,梁县还有敢和冯昭叫板的人?
正巧红袖走了进来,憋着笑站在门边,傅惟慈立即察觉她知道些什么,忙看过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红袖答话,冯昭先瞪了她一眼,气不平道:“是她在伤口撒盐。”
红袖哭笑不得,屈了屈身子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讲明,想冤枉她撒盐,这个黑锅她可不背。
“你去拿些药来,把昭哥儿的伤口处理一下。”傅惟慈吩咐红袖,转而看着冯昭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倒跟我家丫鬟置气,她又没招惹你,要不是她,你还不知挨多少揍呢。”
冯昭摸了摸破口的嘴角,吸了口气,不答反问:“霍骁到底是保护你还是找人监视你?人都藏在家门口了。”
“管他呢,反正我没做亏心事。”她提着裙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散漫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