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的身子需要补,她用了差不多大半的银子买药买补品,这些日子也总算是见好了。
药不能停,得一直吃到来年夏天。
大夫说季方的病拖的太久了,今年必须要调理好,不然往后会更难治愈。
她回去的时候季秀菊已经走了,傅惟慈捡了柴火把炕烧暖,又烧了一大壶热水。
家里人都在季老太太的屋里商量季莲的亲事,季方还没下学堂。
她找了件衣服去村口等他,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家。
傅惟慈完成这批货又进了一趟城,林谨炎拱手请她进门,风光满面,意气风发。
“林老板生意兴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其实店里的客人并不多,林谨炎现在所有的成品都是运往盛京的,只要盛京要货,他就能源源不断的来钱。
因此甚至忽略了自己店里的货物出新,只让伙计盯着。
傅惟慈提醒过他不能全部依赖盛京的需求,这种事情就好比现代社会的出口。
虽然是必不可少的,却也不能因此忽略内销。
林谨炎挣了不少银子,可能有些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对傅惟慈的好意只当耳旁风。
“说起来有件事还得和傅姑娘商量一下。”林谨炎倒了杯茶,推到傅惟慈的面前。
“什么事?”
“盛京那边介绍了新的原料商,我想今日去看看,不过相比你,我其实是个门外汉,想请你随我一同去看看木头的优劣。”
傅惟慈一只用的都是林谨炎提供的木头,材质都是老木,水分不多不少,纹理清晰又光滑。
既然是盛京那边介绍的,想必是有人情关系在其中。
“好。”她一口答应。
林谨炎特地让人备了马车,自己骑着马在前面引路。
马车七拐八拐地停在一处偏僻的民宅门前,傅惟慈警惕地张望了一圈四周。
大门是敞着的,里面的人正用锯着木头,林谨炎的随从上前禀明了来意,就有两人出来迎接。
一位年长些的蓄着络腮胡,一位年纪与傅惟慈相仿,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直缀。
见到林谨炎两人很是客气地拱手道:“林老板来,刘某有失远迎,里面请。”
“刘老板客气。”
几人进了门,傅惟慈就闻见一股木头的香气,伴随着潮湿的水分。
这样清新的气味只有新木才有,她停在一个看起来色泽不错的此核桃木前,仔细看了看木头的质地,又摸了摸软硬。
果然太软了些,按理来说核桃木是雕刻最常用的材料,只是这木头质地粗糙不畅通,过软不宜牢固。
不是佳品,连她现在用的都比不上,用这种木头雕刻,不仅难度增加,后期还极其易变形。
傅惟慈佯作未察地进了屋,听着林谨炎和刘老板说话间礼尚往来,实觉着无趣。
出了门,林谨炎才问:“傅姑娘觉着木质如何?”
她做事不喜欢磨磨唧唧,不好就是不好:“不好,这种木头怕是哪里淘汰的,雕刻的木头讲究条理清晰顺畅,质地软硬得当,刘老板的木头都不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