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不信鬼神之说,傅惟慈摇了摇头,想起陈春芝见钱眼开的模样,沉叹:“都是银子在作祟。”
宁娇深以为然,爽快地应下:“行,就让他们一家住着,住多久都行,我白天不在家,正好帮我看家。”
傅惟慈从腰间掏出两个元宝,足有四两银子,硬塞到她手中道:“这是租金,他们两个人还带着两个孩子......”
“小慈!你这是磕碜我呢,都是一个村的,帮个忙又不是多大点事儿,再说你上次给我的银子足够了。”
“我给你的是我给你的,租金是租金,你收着我才能安心。”傅惟慈硬是塞到她怀中,肃色道:“你若是不拿,往后我都不来找你了。”
如此宁娇才不情愿地收下,拍着胸脯道:“我放心,我只要得空会帮季娟看看孩子,他们小两口也怪不容易的,这个陈春芝真是没良心,当年焦家给了她多少聘礼,真是一家子极品了。”
傅惟慈不说话,季娟和焦云虎都是孝顺的,陈春芝如今这样对他们,来日会不会有自己走投无路之时?
“真是个没良心的,走,咱们出去喝茶。”宁娇一只手拿了两个小凳子,牵着傅惟慈往外走。
安顿了季娟一家,天色已深,宁大娘留他们住下。
傅惟慈连连拒绝,留给季娟一家十两银子在包袱里,和季方赶着马车往四合村赶。
自从季娟一家走了,东院的清净了许多,陈春芝把一颗心都挂在季二宝身上,成日嘘寒问暖,像个祖宗一样供着。
傅惟慈和季方对季二宝的改变看在眼里,原本虽犯了错可毕竟还是个孩子,每每撞见他们两人就会歉疚地低下头。
现如今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成日跟着村里的几个小地痞喝酒赌钱,回到家稍有不顺心就冲着陈春芝大喊大叫。
四合村有的人说是太骄纵了,关在家里好好反省半个月。
那人才劝了一句,不识好人心的陈春芝就拿出母鸡护小鸡的架势,脸红脖子粗地和人家理论。
气急了还说季二宝是随季老二,被季家人给带坏了,还说季家没一个好人,要给儿子改姓陈。
看笑话的人就故意逗她说万一改了姓,季家东院就得腾地方,人家那是季家的房子,不给姓陈的住。
或许正是因为这句话,她才打消这个念头。
傅惟慈隔三差五就去宁家看看,季娟人好,和宁娇朝夕相处几日很是投缘。
焦云虎在林谨炎的帮助下去了夏家当车夫,每月所挣足够养活一家四口。
乡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季方也愈发紧张,每日起早贪黑地背书写策论。
傅惟慈摸着黑跟着他起床,去院子里烧上热水,给他泡茶洗脸。
用扇子赶着周围奔着光亮而来的蚊子,托腮靠在石桌上打哈欠。
蒙蒙亮的天还看不清周围的景象,脑袋昏沉的傅惟慈对恼人的蚊子叫唤声很反感,索性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猛地,一阵异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声音是从季老太太生前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她摇着蒲扇看了一眼专心写文章的季方,狐疑地朝着季老太太的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