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只能开着车跟在后边,一直到医院。
其实她身上的擦伤也不算重,不过医生按照要求给她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所以花的时间比较久。
东里一直等在走廊,时而来回踱步,但始终都没有像一烦躁就抽烟的行为,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习惯了这样的自律。
宫池奕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看着屏幕皱眉,好一会儿才接通,也不说话,等着对面先开口。
“听说余歌在医院?”宫池奕知道他在听,直接问。
东里只烦闷的“嗯”了一声,没过多回应。
过了会儿才问:“不告诉我她因为什么进去的,至少能让我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电话这边的宫池奕眉峰微弄,“还在争取,具体时间我也没办法告诉你。”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东里很干脆的把电话给挂了。
宫池奕看着手机笑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啧啧,现在怎么压根都想不起来要给安安问个好了?果然是结了婚的男人!
余歌的各项检查结果都出来之后,她才拿了两张检查报告过来。
东里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想去拿检查报告。
她却淡淡的收了回来,末了才秉着不冒犯也不友好的眼神看了他,“你应该也看不懂,没什么可看的。”
他浓眉微蹙,固执的拿了过来,很多项目,每个方面都兼顾了。
有些需要空腹才能做的检查她也做了,所以东里拧眉看向她,“没吃饭?”
很多人都觉得监狱那种地方吃饭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也必定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没想回答,只看向不远处的狱警,“不走么?”
狱警看了看东里,笑了一下。
“去吃饭。”东里在这头低低的嗓音。
余歌皱起眉,“我不饿,你走吧……谢谢今天能过来。”
“所以让你去吃饭!”他语调有些强硬了,也颇为不悦的盯着她。
她看了他,难道是他没吃饭?胃痛了?
看狱警的意思,估计也是这样。
所以她还是上了他的车,在往回走的时候,挑了一个餐厅,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极好的待遇了,别人出都出不来。
东里还在看她的检查结果。
他不知道正常女性的那些东西应该是什么数值,干脆记了不少数据,到时候随便一查就知道正不正常。
最后看到女性检查项目之前要选已婚还是未婚,她在已婚的那一栏打了勾。
唯独看到这个的时候,他才稍微舒展眉宇。
吃饭的时候,彼此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气氛。
哪怕再陌生的人,共同生活了快一年,居然发现对彼此的很多东西完全不了解,他除了知道她是医生、没有父母之外,真是一无所知。
因为他几次看过来,余歌微蹙眉看了回去,只听他问:“就没打算和老人打个招呼?”
她手里的动作微顿。
也是,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和东里夫人打过招呼,因为想不出来原因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进去多久,怎么打招呼?
“我直接告诉她我们离婚了?”她看着他。
东里脸色微沉,“没离。”
看来他还是没有去办,余歌也不问了,只道:“你替我打招呼,随便怎么编,反正我不会再回去。”
说完之后,发现他就那么盯着她。
因为她说不会再回去,而不是暂时不会再回去。
“怎么了?”她抬头。
东里干脆放下了餐具,几不可闻的吸了一口气,靠回椅背,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么烦躁。
别人眼里的他一直都是温和、绅士的,永远不焦不躁。
见他不吃了,余歌也放下筷子,“时间也不差多了……你不用送。”
她自己起身准备走,身后传来东里不悦的声音:“出狱的时候不用人接是不是?就这样的态度?”
余歌停住脚,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她出来,也要人去接,肯定只能找他啊,但是现在对他态度这么差,万一他到时候不去呢?
她转回去看了他,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这回是真的往餐厅门口走了。
就那么不巧,刚出去就看到了一辆白色轿车停下来,然后看着于馥儿打扮低调、卡着墨镜略低眉走进来。
余歌站住脚,下意识的动作。
东里走出来的正好看到两人擦身而过。
也才想起刚传过、自己根本不在意的绯闻,自顾断定这就是她态度差的源头。
所以,于馥儿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本来就不熟,他表现得比不熟还要陌生,以至于于馥儿皱起眉,诧异的看了他。
都是不方便在外边交流的身份,于馥儿打过招呼就走了。
而他到了她身后,“里边也能知道这些新闻?”
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放心,这些事我都听习惯了,多听听反而消遣时光。”
留下这么一句之后,她又上了之前的那辆囚车,在他面前开过去,连最后的招呼都没打。
好像怕连礼貌的“再见”都会变成现实一样。
这就是女人令人讨厌的地方,当初纠缠得不知道脸皮、尊严是什么,如今一转头把什么都放下,仿若以前不要脸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似潇洒,可他怎么看都气不顺!
当天回到家里,东里夫人果然再次问起余歌的事。
东里还是那句话:“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