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吃过早餐再走么?”她看了他。
不等他回答,她自己进去准备早餐去了。
东里确实没走,坐在餐桌边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偶尔看她一眼。
余歌把早餐都放好了,“太烫就晾一会儿,凉了也不行,你只能吃暖的。”
末了,她坐下来,神色很淡,但话依旧是对他说的,“医生说让你明天再过去一趟,最近别喝酒。”
两个人的早餐,谈不上气氛僵硬,但确实没好到哪儿去。
余歌准备起身时,他忽然看了她,“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她笑了笑,“没有。”
她的电话响了,说完之后没再看他,出去接电话。
三少打过来的。
“过几天从墨尔本非伦敦,到了那儿再告诉你具体事宜。”
她握着手机,转身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点了点头,“好,有人接我么?”
“正常行程,不用太提防。”宫池奕说。
她再次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余歌在客厅站了会儿,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直起身正好看到他走进客厅。
而她也直接走过去,打算去把餐具都收拾了。
只是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拉了回去,还是那种说淡漠又带着内容的眼神看她。
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我昨晚不清醒……”
没等他说完,余歌笑了笑,“我知道!喝成那样,又打了一针,当然不清醒!”
显得很不在意。
但是她越这样,东里就越是说不出的怪异,盯着她。
没办法,余歌为了表示她没有逃避,也没有那么介意,抬头看了他,“吻安之前来过,现在回去了么?”
还到她那儿吃过饭的,所以她知道吻安过来了,就是不知道走了没有。
而她终于问到顾吻安,男人才微蹙眉。
总觉得这不是她该有的反应,一个当初逼着他领证的女人,听到他不清醒的时候喊别人名字,这是她该有的正常反应?
她笑了一下,“我今天可能不出门,你可以把我的车开走。”
然后进餐厅,收拾餐具又进了厨房,好久都没有出来,为的就是让他先走。
结果她磨蹭了那么久,出来时东里竟然还没走,背对着站在客厅窗户边,双手插兜,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是知道她走近了,忽然转过来。
也是冷不丁的开口:“我要离开几天。”
她听完笑了笑,“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个?”
他去哪她从来不问,也不感兴趣的,尤其是这个节骨眼,别说昨晚的小插曲,之前他可是带着女人在她面前fēng_liú来着。
过了会儿,他才又道:“结婚证我带过来了,在我那儿。”
一时间,余歌没明白意思,他们在仓城领的证,带过来做什么,还怕她回去偷偷藏起来么?
然后才听他没什么表情的继续:“等我办完这件事,都回一趟仓城。”
那就是要她一起过去把结婚证变成离婚证。
她微蹙眉看了他,“你有那么喜欢吻安么?”
这问话使得东里几不可闻的扯了一下嘴角,她看出来了,如果早上起来开始,他的情绪都是平稳,不上不下。
那这会儿,他有些愠怒和讽刺。
“证是你想方设法弄出来的,现在不是很愿意离么?看着我和女人纠缠无动于衷,知道我对吻安的心思也如此大度。”
他抬眼盯着她,薄唇微扯,“难道你指望我对你死缠烂打?”
这话让余歌愣了一下。
因为的确是这个道理呢。
她现在没有坚持下去的力气和立场,连她都放弃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
不等她说话,他已经冷着脸出了客厅,这次是真走了,没有开她的车,步行出去的。
余歌在客厅站着,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但又乱七八糟的,最后也只是深呼吸,上楼收拾资料,准备行李。
她不知道东里要去哪儿办事,也不知道他哪天回来。
但她没办法等着,三少那边的事才是她的正事,走的时候,也不打算和东里打招呼。
到了机场,才给吻安打了个电话,然后直飞伦敦。
*
东里出差回到墨尔本的第一天,从机场回自己公寓换了衣服,接着应酬,结束后是开车去的她那儿。
但公寓暗着灯。
车子停在外头,没有熄火,就那么等了半个多小时,依旧没人。
总算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余歌从房间走出去,关上门,站在外边,“……我不在墨尔本。”
电话这边的男人沉默几秒,才沉沉淡淡的语调,“我的话没说清楚?”
她抿唇,“我有事,你自己去弄吧。”
东里已然蹙了眉。
“那就地址给我,我带东西过去找你。”
在她听起来,他的语调是势必找到她,然后拖着她去把离婚证拿了!
余歌抬手遮着冷风,沉默了会儿,最终也只是一句:“如果没事,我先挂了,其他事你都自己处理吧,我什么意见都没有。”
然后真的把电话给挂了,甚至关机。
东里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打不通的,薄唇绷得紧了紧,扫了一眼她黑漆漆的公寓。
刚想把车掉头离开,电话响起,他以为是她打回来的。
但,是吻安。
“你回墨尔本没有?”她问。
东里眉峰轻蹙,“做什么?”
吻安微挑眉,这语调,一听就是有人惹到他了?
这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