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握住的手用力往回收,不愿碰触他的胸膛。
她知道的,宫池奕胸口纹了跟她一样的纹身,甚至刺上了她的名字。
可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让逃避,眸子低低的望着她,“它非你不可。”
她手心的位置,是他的强有力的心跳,平静中一下一下擂得很重。
记得自己以前曾经嘲讽的问过他说情话的本事都从哪学的?他真的擅长这一套。
吻安不说话,只淡淡的看着他。
男人倒也没有借着酒劲儿为所欲为的强来,低眉看了她一会儿。
沉沉的、冷不丁吐了一句:“我有点疼。”
她抬头,也只是淡然看了他一会儿,眼底没有什么波动,甚至是一副司空见惯后的微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到哪都不忘上演苦肉计。”
说着话,她把目光看向他如今比谁都优越的一双长腿。
柔唇轻启,“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今晚不缠着你。”
便是换过来他缠着她了。
男人一手还搭在她腰上,低低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无辜,“我喝成这样,你让我自己回去?”
吻安有些好笑,“我让你喝的,还是我让你过来的?”
话说完闭了闭目,不该跟他扯这些没用的。
可他再次拥上来,整个胸膛都给了她,声音压在她后颈处,“很疼……你真的不管?”
她直直的站着,冷着脸,“宫池奕,喝醉了不是耍无赖的便利桥,你对着我又凶又冷的劲儿哪儿去了?”
不过几个小时就变了个样,酒精还真少东西啊,前账都消的干干净净了。
可吻安这么说着,因为被他身体重量逼得不得不往后退了退,以免摔倒而抬手扶了他的腰。
掌心接触到他后腰的衣服时皱了一下眉,抹了一手硌手的沙子。
“是不是这辆?”不远处,几个打着灯的男人不知道在找什么,但围绕着的是宫池奕的车。
她眉心微微紧了紧,往后退了两步关上门。
费力的把他推开站稳,仰起脸,语调温凉中带着不解,“你做什么了?”
他闭着眼,嗓音低沉、模糊,“也许是破坏哪根公物木桩了。”
醉意下还轻描淡写的回答,都惊动交警了,他却一点不在意,看起来也没那么糊涂,之后转身自己往客厅沙发走。
大刀阔斧的坐下,“嘶”的吸了一口气,又侧过身倚在侧边俯首上。
吻安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深眸微阖完成一系列动作,还没做什么,门被人敲响。
“笃、笃、笃!”一下一下的很急。
她皱着眉,今晚本就情绪不佳,这会儿应付谁也没好脸色。
开了门,交警看她赤着脚、皱着眉,下颚被男人捏过的地方还两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要说狼狈也的确有一点。
吻安被他们的电筒照得眯起眼,尽量把语气放得正常,“有什么事么?……麻烦把电筒关了,刺眼。”
交警这才收了光,毕竟是对着极美的人儿,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是这样……”
指了指距离她的小公寓不远的车辆,“那辆车的主人在小区门口撞了小区刚投建的象雕,人员倒是没伤亡,但得给投资方和业主们交代……”
解释了一通,才道:“车主没找到。”
她抿了抿唇,说谎这种事信手拈来,这会儿却不那么自在,毕竟不是私事。
片刻才努力笑了笑,“没看到,你们再找找吧。”
交警看了看她,倒也没勉强,一边拿过肩上的对讲机,“查到车牌号没有?今晚不弄完别想睡,明天业主就该闹了,快点……人还没找着。”
他们走之后,吻安转身进了屋,站在距离的很远的盯着他看了会儿。
宫池奕刚把电话放下去,随手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她过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他是打给展北的,估计是找人家背黑锅了。
吻安几不可闻的嘲讽,“有权有势也不是这么用的。”
男人倚在沙发上,醉意大概是醒了点,眸色沉沉的望着她,道:“明天我自首,再进去蹲一次?”
她的脚步微微顿住。
关于他上次入狱的事几乎没提过的。
宫池奕收回视线,反手褪了外套直接往地上扔,期间随着动作浓眉微蹙,似是在隐忍疼痛。
想到交警的话,她才把目光放在他后腰的位置,但他坐了回去,看不真切。
“我坐会儿就走。”片刻,他闭着眼沉沉的道。
安静下来,冷峻的五官微仰,倚靠着没了动静。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抿着唇,好久才走了过去,表情甚少,“你起来。”
男人没动静。
吻安不可能把一个醉酒的男人拖起来,所以客厅里一下子寂静无比。
窗外隐约的动静,看起来是找到肇事的了。
展北来得很快,虽然平时一板一眼的,这会儿不知道从哪捡了一件烂西装,弄得满身酒味,上来就给交警递昂贵香烟。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烟瘾犯了,出去买了两包,绝对不是逃逸!”展北眯着眼,还想着给人点上火。
但交警只是接过烟,摆了摆手,皱起眉看了他,“你的车?”
展北一脸难言,“……老板的,今晚喝高了一装就飙过了头出事了,还请几位别把这是捅我老板那儿去,我自个扛就行?”
好歹是早年就在宫池奕身边呆着的人,什么场面都见过,混什么人有什么脸,便把一套谎言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