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吓得整个人侧身往旁而去,她是怕,这会儿白慎行扑过来会伤着她的。
有句话说:不要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讲道理,讲不通。
这句话到了白慎行这里,似乎变了。
他虽醉酒,可顾言那一躲闪却是让他一个机灵,原本混沌的眸子瞬间清醒,略微诧异的看着她。
他踉跄朝她而来,顾言见他站都站不稳的模样,适时的往边儿上挪了挪,她月份大了,禁不起折腾。
可白慎行这会儿似乎并没有这个意识,他只看见顾言不搭理他的模样,他只看见顾言躲闪他的模样,压抑许久的异样情感似乎要在这一刻倾泻而出,顾言明显见白慎行眸光间挂满了失望的神色,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只言片语也未说。
白慎行原本今日寻着顾言随他一起去,是想着借由妻子怀孕的理由少喝点的,可偏生顾言不愿,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哪一次不是醉成狗?今年也不例外。
这会儿想蹭蹭她,被她躲闪而过,他怎能不失望?
“你想要我如何?”白慎行突如其来的冷冽嗓音让顾言一滞,她想要他如何?白慎行这话是何意思?
她深知他们之间有些不可逾越的鸿沟,可白慎行说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顾言缓缓深呼吸,浅浅道,“送先生上楼。”
她不想跟一个喝的站都站不稳的人多说什么。
白慎行许是真喝多了,由着许赞跟冯叔扶她上去的时候并未在闹腾,醉成这样身上的西装也没有半分皱褶,领带还是好好的挂在脖子上,许赞将他放在床上,看了眼顾言,有些纠结道,“老板喝多了,顾总多担待。”
老板的婚姻,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也是操碎了心。
顾言缓缓点头,便没多说什么,张岚端着热水过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脱了白慎行身上的鞋,顾言附身去解他的外套,伸手准备将他的领带扯下来,白慎行无力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抓紧顾言的手腕。
她一愣,侧头望过去对上白慎行清明的眸子。
“喝点醒酒汤?”她浅问。
白慎行并未言语,只是缓缓松开她的手腕,过了片刻,顾言伸手将他的领带扯掉,扔给张岚,张岚拧干毛巾递给顾言,她挺着肚子弯腰有些不便,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她动作不好,有些微微闹腾,顾言缓缓蹲下去擦拭着他的脸颊,张岚见她动作不便,缓步过去道,“我来吧!”
顾言将手中的毛巾递过去,张岚接过去,温热的毛巾刚刚接触到他精致的面颊,白慎行清冷的眸子倏然张开,冷声道,“滚。”
顾言站在一侧揉着腰的手缓缓顿了下来,伸手接过张岚的毛巾,语气中带着些许轻嗔道,“就你不好伺候。”
顾言心中带着些怨怼将手中的毛巾缓缓加重,也不管白慎行是不是不舒服,许是越想越气,一把将手中的毛巾砸他脸上去。
近来本就公司事物繁多,天天会山水居还必须准点睡,工作已然是干不完,每天开不完的会加不完的班偏生回家还得伺候白慎行这个醉鬼。
“就你难伺候,”白慎行头疼欲裂的睁开眸子,只见她坐在床边面目不悦的看着自己。
“喝醉了还挑七挑八,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好伺候的人。”许是见白慎行睁着无辜的眸子看着她,心中有些清软,伸手将掉落在他脖颈一侧的毛巾捡起来,转身交给张岚,拧了吧毛巾,再接回来给他缓缓擦着。
她是想让白慎行洗个澡的,但此刻他站都站不起来,她放弃了,擦干净了让他舒服些吧!
“你想要我如何?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张岚端着盆下去的时候再度听到这句话,后面的声音被门给隔绝了。
顾言坐在床沿,看着白慎行,他这模样跟醉酒搭不上边,可是,此刻他浑身酒味再提醒着她,他今日确实是喝了不少酒。
“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改,”顾言如是道,他从不觉得白慎行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某些做法欠妥当。
反倒是自己一直在矫情,都说孕妇有点神经质,她想她应该也是有的。
她这几日的浅语绝大部分来自于自己心中的不适。
跟白慎行没多大关系。
白慎行显然不信她这话语深知自己今日喝多了,并不适合交谈,抬手附上眼帘,颇为无奈的叹息。
这晚,白慎行伸手将靠枕放在她身后,自己离的她有些遥远,不想身上的酒气熏着她。
顾言睡至后半夜幽幽转醒,缓缓撑着身子起来上厕所。
她以为白慎行一直在身边睡着,结果起来的时候赫然发现白慎行坐在阳台外的椅子上抽着烟,漆黑的夜晚冷风呼啸着,他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阳台上似乎并不感到寒冷。
顾言侧身看了他许久,直至白慎行感受到她炽热的视线缓缓转谋才知道顾言起来了。
这会儿,他身上的酒似乎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看顾言坐在床沿随手掐了自己手中的烟,拉开阳台门迈步超里面而去。
房间里的暗灯来着,白慎行透过暖灯看她坐在床沿时,轻微滞了下。
“上厕所?”他浅缓着问到。
“白先生今晚是想把烟酒全都够味了?”顾言轻飘飘的语气缓缓飘向白慎行。
晚上喝多了被人杠回来,这会儿酒醒了坐在阳台猛抽烟,到底是想干嘛?“不抽了,上厕所吧!”白慎行似是很认真的跟她道。
顾言也着实是想上厕所,任由白慎行将自己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