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里人声鼎沸,以往在白家的热闹场面悉数转移了过来,顾言跟白慎行在楼上呆了许久才下去。
楼下亲朋好友都颇为担心白慎行刚刚那一吼,心想着温柔的波斯猫也有变成小野猫的时候。
从小到大,鲜少见到白慎行如此狂怒的时候。
刚刚那一吼着实是让人担忧,不少人心想着,若白慎行吼的是顾言,那真是完了。
虽说她开口退让,白慎行再一次以退为进,但两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就此解决,她跟白慎行二人的问题需要深度解决。
“我也有错,错在我,我知道、我对你要求太高了,一直在以退为进,言言都知道但从未与我深究,言言深明大义,我小肚鸡肠。”
其实那日从洛杉矶离开时,他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想逃离,逃离顾言那现实又残酷的语言,她说的话语都是真的,这场婚姻里,顾言其实无形之中一直在退让,一直在接受他安排的一切,他的要求。
她明明那么独立,可却一直在向他靠拢,这段婚姻里面,真正的受益人是他。
顾言那段残酷现实的语言让他思考了近一个星期,从开始到现在顾言的改变让他不免震惊。
顾言听闻他这段话语,张了张嘴,心里千言万语止于口。
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从未觉得这些有什么,今日她道歉只是就自己之前算计白慎行的手段道歉,而白慎行道歉是因为对她以往的要求进行道歉,顾言无形之中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并非那么好解决。
毕竟、她们分开了这么多年。
在离开的那八年里,青梅竹马的优势似乎发挥不出来。
“婚姻需要磨合,这是个过程,你我之间互相担待,”她只能如此说,不然还能如何?
白慎行还想说什么,只听闻外间响起敲门声,他缓缓松开顾言,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先下去吧!我换身衣服。”
“你快点,”顾言说完转身下楼,冽去眸间的情绪,才推开门,陈涵就迎上来。
“怎么了这是?”她紧张道,天晓得白慎行刚刚那一吼让顾轻舟颇为不悦,脸都黑了。
“不碍事,他近来事物多有些情绪正常,我下绪,陈涵近来也是操心了,子女婚姻出毛病,父母担心是正人们打了招呼随即便去了后厨寻张岚的身影,言语中带着些许歉意向她澄明今天的事情与她无关,这些举动本可以省去,但张岚在山水居也算得上是个长辈,所以还是说声为好。
张岚在有钱人家做过多年保姆,但因为男主人发脾气女主人道歉的现象还是头一次见,此刻的她是震惊的,为什么?因为在这个不拿佣人当回事的世道里,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礼貌待她,她素来认为白慎行温文尔雅有儒雅大家之风范,可此刻在看顾言,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他了。
张岚面上略带潮红,有些不好意思,主人跟佣人道歉,头一遭。
“先生跟太太能和好,是我们的心愿,”她低声道,山水居里的佣人近日来恨不得能求神拜佛祈盼两人和好,这样他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辛苦了,”顾言不知如何接她这句话只是缓缓道。
从后院出来,白慎行被几位长辈拉着打牌,扬言要将他这个首富榨成首负,一屋子人笑呵呵的,顾言浅缓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佣人准备好的苹果,准备拿起刀子削苹果皮。
“我来吧!”白鹭坐在一侧见她准备动刀子削苹果,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顾言也不矫情,直接递过去给了她。
白慎行眸光往这边扫了眼,刚见她拿刀子时心里颤了下,白鹭接过去之后他才将欲要抬起的腿缓缓坐正,投入到牌局中去。
反倒是顾言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有些不舒服,白鹭伸手拿了两个靠枕过来,“垫高点会舒服些。”“谢谢,”她轻声道谢。
这样确实要舒服些,原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哪儿想着三大姑八大姨只要是有空闲的就围在她面前跟她讲起了育儿经,原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饱受摧残,哪儿晓得上次吃饭调侃的那个堂嫂也怀孕了,于是乎,这种场面可想而知。
顾言从不知道原来每个人说起来能说上好几个小时的,一人一段的来着让她脑袋都炸了,在公司连着开会都没这么累的时候。
原先是好整以暇得听着,随后堂嫂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求饶,顾言性子沉稳,让她如此撒娇她是做不来的,只是颇为头疼的揉着鬓角,她想,她并不适合聆听过来人的经验,最起码现在是不适合的。
眸光似有似无的飘向白慎行,指望他求饶,不知晓白先生是真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
最终,张岚喊开饭的声音成了她的救命符,得以解脱。
这晚、山水居客房几乎住满,白慎行跟极为叔伯在牌桌上临近十一点才结束,而且还是在陈涵的催促下结束的。
“你是真不疼老婆还是怎么着?还嫌不够?还想继续?”陈涵数落的声音传到白慎行耳畔,他只是听听,并不打算应了母亲的话语。
陈涵见他如此,也颇为无奈。
白慎行知晓、他跟顾言虽说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剑拔弩张,但他们之间需要一次彻底的交谈亦或者说缺一次彻底的交心。
如果争吵是婚姻中必须存在的磨合点的话,那么他不希望来第二次。
这晚、白慎行躺在阔别已久山水居的大床上妻子爱人在身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