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老仆被捆了手脚扔在姜藏屋子里,小鱼给他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清理,但他们谁也没给他饭吃。小鱼给芽月搬了个椅子,方便脚腕受伤的芽月审问薛家老仆。
“昨天夜里,带走陈植和元绮的是你还是那个狩灵人?”芽月语气有些凶狠,一想到在薛家偷听到,老仆和狩灵人说要把陈植杀了,放在水底作为新的阵法祭守,芽月就恨得牙痒痒。
薛家老仆扫了芽月一眼,最后视线落在姜藏身上,“结海楼如今青黄不接,你姐姐虽然天赋高接任了楼主,但到底是个女子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她是做不到像你父亲一样将结海楼振兴,所以我劝你在这个时候不要与我们凤雷观为敌。”
他拿着凤雷观上仙道人的做派,可在姜藏眼里他连在凤雷观学了三年的小童都不如。
“我结海楼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与其现在狐假虎威你倒不如想一想,你们恒涟道长会如何处置你?”
习道法的人多余牛毛,拜入凤雷观的人也向来不少,作为当今最有声望的道观,凤雷观的规矩向来严格。对于薛家老仆这种助纣为虐的人,凤雷观有一种做法叫应雷生,可以让活人死,死后又活,反反复复死死活活不人不鬼。
“哼……”薛家老仆冷哼,“你姜藏倒是正义,那你告诉我这个小丫头的气为何是血红色?你敢说她不是狩灵人?”
姜藏还没回答,芽月先蹦了起来,她拖着受伤的脚瞪着薛家老仆,“你这种人最可恶,但凡你是恶人在你的眼里这世界就没一个好人,你做了恶还满以为自己仁慈善良!你也不摸一摸你的胸口,看你有没有良心这个东西!”
芽月是真的生气,她不气老仆怀疑她,但她怒老仆污蔑姜藏。她芽月行的端做得正,从来没做过害人的事,凭什么她的朋友要因为她而被诋毁。见她这么愤怒,姜藏反而平静了,他伸手拉住垫着一只脚的芽月。
“你身体虚,别动气。”
芽月被姜藏拉了回来,一张脸气得红扑扑,姜藏看的心念一动给她倒了杯茶水。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主动交代我给你一个痛快,或者你坚持不说,我把你送到孟州往南的凤雷观驻地。”
薛家老仆本来仗着自己对芽月他们有用,想着用前辈气势压一压年轻人,没想到芽月和姜藏油盐不进,他闷着声音半天没说话。
这时脸色越来越好的元绮突然说道:“带走我和陈植的是那个小童。”
其他人还没反映过来小童是谁,薛家老仆赶紧抢了元绮的话,“就是求同心锁那个庙里的小童。”
“你确定?”芽月问的是元绮,那个小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虽然被人养得市侩了一些,但明明毫无法术。
元绮点着头本想搭话,又被薛家老仆抢先,“就是他,可别小看七八岁的孩子,这种小怪物才最适合做这些勾当。”
芽月不敢相信转头看姜藏,姜藏也没想到,毕竟那一日那个小童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将元绮和周汀宁的魂魄合在一起,以及水底的阵法,把元绮的尸体练成凶尸,这些都是他做的?”
薛家老仆:“练凶尸这个事情是他做的,其他两个另有其人。”
还有人?这后面一个接一个,怎么有一种无止尽的感觉。
芽月突然想起来她偷听到老仆和狩灵人的话,“姜藏,水底不仅仅有元绮的尸体,还有周汀宁的。我听他们谈话的意思,周汀宁和元绮应该都已经成为凶尸,这个恶仆跟狩灵人,叫他们祭守。”
“水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薛家老仆彻底妥协,虽然他年纪不小但没有人会嫌活得太久,“我负责留在薛家看住薛森,小童在庙里负责预防你们这种追查的人。”
姜藏:“布阵法,混合元绮和周汀宁魂魄的是谁?”
按照老仆的说话,现在出现在北江府的这些人其实都算小喽啰,真正厉害的人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
薛家老仆摇头,“我只远远见过他一回,只知道是个和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和尚?又是一个习了正统法术却走偏门歪路的人?
“我问你,元绮的夫君肖逸和她哥哥窦游是否有参与这些事?”芽月一面看了看元绮,一面这样问。她其实不忍心当着元绮的面问这么残忍的问题,可是元绮和周汀宁的魂魄越来越虚弱,他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薛家老仆:“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和周汀宁的尸体、魂魄都不是我负责,你们去找跟你们交手的那个狩灵人,这些都是他负责的事情。”
芽月后知后觉,“难怪在祝游镇的时候,他要抢元绮的魂魄,说不定他当时就是在找逃出来元绮!”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芽月让小鱼喂了薛家老仆一碗冷饭,她和姜藏便去商量如何分离薛森魂魄的事情。
“你当时狠狠打了元绮一掌,周汀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元绮分开的……”芽月看着两个薛森,很想说要不然对着他们暴打一顿?
姜藏却有更深的顾虑,元绮和周汀宁的魂魄能分开,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打了一掌这么简单。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如果真的一掌可以将薛森和其他魂魄分开,那又该如何将不完整的元绮、周汀宁、薛森,各自完整的拼好?
“可是……为何要挖了元绮尸骨的眼睛呢?”芽月撑着脸,喃喃说道。
姜藏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元绮尸骨没了眼睛但她的魂魄还有,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