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和唐寂闻言对视,唐风一脸惊讶。
“先不说这一路我们遇到各种设伏和障碍,只穿过的几座楚地城池,竟皆被人掌控就不对劲儿,还有,这醴陵城与长沙府很近对不对?”花柔看向唐昭,唐昭立刻点头道:“是很近,全力赶路,马不停蹄,当一日可达。”
“如此毗邻楚国国都之地都已有势力渗入,难道楚国朝廷无人察觉吗?要不就是楚国治理太过混乱无力,要不这就是一个局,等着我自投罗网。”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唐寂蹙眉道:“那门主有什么打算?”
“把他们找出来,弄清楚怎么回事,我可不想入了局,成了别人用来挟制他的手段。”花柔不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此事的诡异之处,也越发的明白自己对于慕君吾来说是个软肋。
“可是现在跟丢了,我们该怎么找?”
“去医馆,他们虽然弃了背篓,但毒气已吸入体内,半个时辰后,一个个就会头疼难忍,呕吐无力,必然会去就医。”
唐昭闻言一拍手:“这好办呀,我们立刻分散开来,满城去寻就是,而且这里也有咱唐门的暗桩,我可以让他们……”
“别!”花柔急忙阻止道:“在弄不清楚内鬼是谁之前,最好也别惊动他们。”她说着指了对面的客栈:“不管找不找得到,一个时辰后在此碰头。”
众人点头后,一人一个方向散开,开始频繁进出医馆,但唐寂没有,再确定没被人跟随的情况下,他选择去城主府跟前摸摸情况,可是他居然没在城主府附近看到信标,这让他意识到这座城还并未被孟家军吃下。
于是略一犹豫后,他也开始出入医馆找人了—只有找到这些人他才能摸清楚局面伺机而动啊!
也许真是上天眷顾他,当他进入第四家医馆时,还真遇上那四个“难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恶心起来,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几个“难民”正对着郎中陈述自己的情况。
“郎中,你快给我们瞧瞧吧,我们真得什么也没吃,突然就这样了。”
“是啊,我们虽然没大哥严重,但好像也有点恶心。”
“好好好,都别吵!”郎中安抚道:“把脉要安静,你们先安静下来,我才能诊脉。”
四个“难民”闻言只得忍耐,其中一个偏头就看到了正看着他们的唐寂,不满道:“看什么看?当我们没钱给啊!”
唐寂看着他们说了四个字:“杜鹃花开。”
岂料那难民并没什么神情收敛,反而一愣嘟囔道:“什么玩意儿?”
唐寂见状一点也不含糊地立刻转头走到柜台前冲小二道:“给我抓三钱杜鹃花。”
“只要这一味吗?”
“对。”
小二转身去抓药,唐寂站在柜台前脸色阴沉,他知道这四个人根本不是孟家的兵,可是如果不是孟家的,这般伪做难民又是谁呢?
“客官,你的药材。”
唐寂接过丢了两个大子,立刻出了这家医馆,约莫一刻钟后,这四个“难民”拎着药包,互相搀扶着从医馆出来。
他们前脚走,后脚唐寂从一旁的巷口里走了出来,他手里多了一顶草帽,扣在脑袋上后,跟随而去。
四个难民大约是体力不支,走了没多远,就近选了一家客栈入住了。
唐寂站在门口看了看,入了一旁的小巷。
“这叫什么事?”难民里精神头相对好一些的看着其他三人无力歪斜地分别躺在床上,趴在桌上,蹲在地上,不免抱怨:“好好地说是我们中了虫毒,估摸着是真把我们当难民,以为我们吞泥巴吃山虫呢!”
其他难民精神恹恹,都无力接话。
那人给自己倒了水喝后,也趴去了桌上。
然而,窗角,一根线香伸出来,冒着细细的烟。
不多时,这四个都疲软而昏沉无力,此时窗户一掀,唐寂丟了手里的线香入内,他径直来到其中一个难民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
那难民惊醒而起,看到唐寂手就想往腰间摸,但他手脚无力,根本动不来,而唐寂已抬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并用力的清了一下嗓子。
这一清嗓,另外三个难民察觉异动,倒也纷纷醒来想要帮忙,可躺下的、趴着的刚一动弹就栽了回去,那蹲在地上的则是勉强起身迈出了一步,就摔倒在地:“好晕啊。”
“不想死,就我问什么答什么。”唐寂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难民啊!”
唐寂闻言另一手拔出一把匕首:“我再问一次,你们是什么人?
岂料这假难民竟嘴硬坚持道:“难民。”
唐寂身子朝他身后一绕,手中匕首就在这人的脖颈上滑出一道红线。
立时血汩汩冒出,此人倒地而亡。
唐寂此事走到了床前,将匕首放在了精神最差的那人心口处。
“我说,我说。”那“难民”虚弱又不安道:“我们是……蜀地……孟知祥的人。”
“骗我!”唐寂眉头一拧,将匕首刺入那人的心脏,而后看向了趴在桌上的难民。
这难民吓得立刻尝试逃离,可麻痹的毒令他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刚勉强爬了两步,唐寂已挡住了他的路,并带血的匕首对上了他的脖子:“说。”
这个“难民”挣扎,犹豫中,居然看了一眼另外一个难民。
“命是自己的,你要是怕他说出去,我可以立刻杀了他。”唐寂的言语立刻让另外一个难民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