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祥下令封城抓人,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成都府骤然被兵勇围守翻查,鸡飞狗跳间,百姓糊涂惊讶,讨要喜糖红包的娃娃们也是惊叫连连,哭闹而逃。
慕君吾带着花柔本欲逃城而出,但是这些娃娃的哭叫声提醒了他目前的局势,当下他勒停马匹远远观望前方,就见城门关闭的只剩下一个窄窄的细缝,几名百姓的进出,正在被严格盘查。
“二公子!”就在慕君吾心道不妙时,一位统领又带着一批支援到此的兵勇从旁路过,人家看到他不敢怠慢低头行礼。
“出了什么事?”慕君吾不慌不忙的询问,跟着他的花柔则是心虚地低下头,生怕人看出破绽。
“有两名女犯试图逃离,老爷命我等抓捕。”
“知道了,去吧!”
那统领立刻带人从他们身边跑过。
待他们走后,慕君吾调转马头冲花柔低声道:“现在出城,太危险,就算出去了也未必跑得掉,你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哪里?”
“孟府。”
花柔惊讶地挑眉,一脸难以置信。
“别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不会想到你还敢待在他眼皮子底下,只会把人散出来在城中城外巡查,等到天彻底黑下来,我再送你出去。”
花柔看着慕君吾镇定自若的神态,心里的不安与慌张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听你的。”
“记得把头抬起来,你可是我的侍卫,要理直气壮。”
花柔用力地点点头,立时把身板挺直了一些。
当下两人调转马头直奔孟府。
慕君吾带着花柔奔到孟府门前,非常潇洒地下马,他将缰绳直接丢给门人,背手入府。花柔学他动作,一流顺畅地紧跟在后,果然没有任何麻烦就顺利地进入了府中。
穿过前院,步入二进院的廊中两人刚稍稍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宋志带着几个人抬着两具尸体匆匆而来。
花柔心惊,赶紧低头—她的长相,宋志可是正眼瞧过的。
慕君吾此时则快步迎了上去:“先生,我正有事找你!”
宋志这会儿刚刚处理完人,急着赴命,看到二公子上来要拉自己说话忙道:“二公子有事快说,我还要去向老爷复命呢!”
慕君吾扫了一眼那两具尸体,一把拉着宋志的胳膊“这边说话,”他说着拽着人家就离开走廊,直接到了院中,当然也远离了花柔。
“先生,我一时不察让贼人冒充了郡主混入府中,虽然父亲并未斥责,但恐心中已对我不满,还请先生务必为我美言几句。”
宋志一听是这事,明了点头:“好说!二公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慕君吾立刻躬身行礼:“拜托先生了。”
宋志匆匆还礼,而后伸手招呼抬着尸体的下人快走时,往花柔处瞟了一眼,看到自是一个低头垂立的侍从,便未在意。
很快,他们走了出了这二进院子,慕君吾迅速回到廊中花柔身前,低声道:“跟我走。”便带着花柔去了府中更深处,属于“他”的院落。
“没看到前院已经忙疯了吗?还立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去帮忙!”慕君吾带着花柔一入内,就冲院里的丫鬟、仆人们不满大喝。
丫鬟仆人们谁惹得起一个愤怒的主子?
一个个迅速离开,出了院,他们一走,慕君吾便带着花柔入了屋,在关上门后,他转身牵上花柔的手,直奔了内室。
“若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在城中便寻无果,孟知祥应会想到要重新搜查府内,但那时天色已晚,我们要出城逃走会方便许多。到时我会制造些乱子,让他们无暇顾及,你只管藏身在此,安心等我便是。”
“好!”花柔点头:“那玉儿呢?”
“我这就去救她出来!你放心吧。”慕君吾说完稍稍用力地握了握花柔的手,就立刻出去了。
听着慕君吾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花柔的安定消失,紧张与不安重新包裹了她,她抱着双臂,不安地缩在床角处,口中轻念:“玉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玉儿当然有事,她正被人施以鞭刑。
花柔与唐诗琪两人的消失,让愤怒的孟知祥自然找上了她。
一串严刑拷打下来,玉儿已体无完肤,血污满身,可是她并不吭声,就是紧咬着牙承受着。
孟知祥一脸阴鸷与愤怒地看着玉儿挨了几十下后,才缓缓抬手。
行刑者立刻停手退下。另一个仆从上前两步揪扯住了玉儿的头发,孟知祥这才迈步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冷冷开口道:“别再嘴硬了!说出你们的计划,我就饶你不死,若不然……”
话说了一半,他忽然注意到这丫头发髻边角有凸起,心中疑心乍起,上手在那凸起处一抠一扯,玉儿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就被扯掉了。
孟知祥惊讶地看看手里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看玉儿的真颜,随即怒道:“易容?哈!你们果然是唐门的人。”
“不!”玉儿吞咽口水,艰难地说道:“我是您的人,主人。”
孟知祥愣住了。
……
孟府主厅里,公主李氏同长子孟贻矩正在安抚着众宾客。
“郡主车马劳顿,受了惊吓,这刚一歇下就发起热来,因此婚礼议程不能按时举办,唯有改期,还望各位贵宾见谅。”
堂堂福庆公主亲自来此愁眉轻诉,众人谁敢有怨?
一个个只能客气的表示谅解。
“既如此,我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