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祥眯了眼:“你认为她可能是在捏造事实、继续骗我?”
“那倒未必。但她说郡主是刺客,这事可牵扯到董家,不管是不是混淆视听,我们都得查明真相,且对她也不能不防啊!”
孟知祥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儿子怕她是设计得到您的信任,实则是想借故挑起我孟家与董家不和,让唐门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孟知祥神情笃定,笑道:“我儿提醒的是。”
孟贻邺眉眼一抬:“父亲已有防备?”
“我早已叫人将唐诗琪看押在花厅内,待这里出了结果再做打算。毕竟,在我这里失信过的人,将永不可信。”
孟贻邺再次躬身:“父亲深谋远虑,儿子佩服。儿子这就回去料理宾客之事,还请父亲多加小心。”
孟贻邺走了,但他的眼神是狡黠的,而孟知祥没有耽误立刻回囚室准备继续审问花柔,却不料一入囚室,就看到被吊起来的花柔耷拉着脑袋,两个侍从正围着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摸颈脉。
“怎么了?”孟知祥惊讶上前,两个侍从有些慌乱:“老爷,她没气了!”
“怎么可能?她是天脉者,这点毒怎么可能……”孟知祥伸手摸在了花柔的颈脉上,而后他瞪眼看着耷拉着脑袋的花柔,难以置信:“真的……死了?怎么会……”
孟知祥转头看向了桌上放着的瓷瓶,咬牙道:”她不是什么天脉者……她不是……唐诗琪!”
孟知祥怒气冲冲地转身出屋,两个侍从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花厅里,唐诗琪坐在椅子上,手里抓着扇子,神情伤感,三名看守正围着她来回踱步。
忽然,一股异香飘来,三个守卫翻着白眼就倒了地,那唐诗琪手中的扇子虽落了地,脑袋也有些昏沉,但她毕竟接触过毒物,耐受一些所以尚算清醒。
“二……公子?”出现在她面前的孟贻邺令她惊讶,但下一秒睡穴被点,她便彻底地昏睡了过去。
慕君吾单手接住她,弯身捡起扇子,抱起唐诗琪退出花厅,直跃屋顶,将她放置在了屋顶上后,想到刚才抱她腰间被硌,便解开她的外袍。
腰封内的东西令慕君吾有些惊讶,他动作迅速地将爆裂管等物收进了袖袋,而后他盯着唐诗琪转了转眼珠子。
你出卖花柔,我可以留你性命,但不可能让你再有机会伤害她。你最好也忘记一切,免得再害别人。
慕君吾摸出一颗药丸,将其塞入唐诗琪口中,飞身跃下,匆匆离去。
他刚刚离开,孟知祥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花厅,结果他能看到的自是三位值守全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至于唐诗琪,她不见了。
随从聪慧自觉,立刻上前去检查这些值守。
有人用茶水泼了值守们的脸,一名值守呛醒过来。
“怎么回事?”
那值守一脸茫然:“我闻到一股花香,而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人呢?”
值守看向空空的椅子,一时语塞。
孟知祥皱眉喝道:“全城戒严,务必把她给我抓回来!”
侍从应声后迅速退下。
孟知祥火冒三丈地站在那里,口中咒骂:“混账!枉我如此防备还是被你算计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话说了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疾跑,口中还大喊:“跟我来!”
一群侍从匆匆跟上。
他们赶回的是囚室,因为孟知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调虎离山。
于是,当他们心焦火燎的冲回囚室后,就看见花柔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有两个仆从的尸体。
“抓!”孟知祥简直被气到癫狂:“把她们都给我抓回来!抓回来!”
就在孟知祥癫狂之时,假冒孟贻邺的慕君吾已经抱着花柔钻入了别院的柴房里,他将花柔放在柴草上,继而以掌抵在花柔后心运功。
很快,花柔身子一颤,随即呼吸起来。
慕君吾贴着花柔的耳,轻声呼唤:“花柔,花柔。”
花柔睁开眼后定睛瞧了他片刻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轻声唤道:“君吾!”
慕君吾长舒一口气,将她立刻抱入怀中,喃喃道:“醒了就好。”
“我真的闭气成功了吗?”花柔将信将疑—那天早上,他们两个在“游逛”董家营地时,慕君吾教了她一套从先知殿内学到的闭气断息之法,用来应对失控之变。
花柔虽然记住了功法,但也是一次冒险的尝试,而慕君吾生怕她哪里用错就此不醒,所以此刻也是有些微微后怕的。
“你成功了,但也吓着我了。”
花柔从慕君吾的怀中退出:“想不到我们真得败漏了……“
“情况紧急,没时间再耽搁了。”慕君吾从柴草堆里扒拉出一身侍从的衣服递给花柔:“赶紧换上,随我离府。”
花柔看着衣服错愕惊讶:“你早有准备?”
慕君吾急切催促:“以后再说,快点,晚了就麻烦了。”
花柔不敢多话,迅速套上衣服,系扣时她突然想起了玉儿:“等等,玉儿也被抓了。”
“她关在哪里?”
花柔摇头:“我不知道。”
“我会再想办法救她,但你必须先离开这里!”慕君吾帮花柔穿套好衣服,随即拉着她跑出柴房。
别院里免不了有进进出出的人,虽然说花柔已经穿套上了侍从的衣服,但想要堂而皇之大大咧咧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