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后,四人又回到了餐厅,而且医生还在路过储藏室时,从中搬了一箱醇香的美酒。
经过一系列的死亡事件后,众人内心的焦躁与不安,已经攀升到了最高峰,神经更是紧绷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能崩断。
这一点,连一直保持镇定的隆巴顿都不例外,伊戚能轻易从他身上,嗅到恐惧的灵魂波动。
所以,美酒就变成了一剂良药,不但能帮众人压惊,还能麻痹那紧绷的神经。
伊戚这次没有拒绝,随手为自己倒了杯略带甜味的果酒,就在角落中寻了张椅子,开始抱着酒杯慢慢啜饮。
倒不是伊戚想要喝酒,只是作为饮品的果汁已经喝光了,因此只能用味道相似的果酒,来打发剩余的时间了。
却不想,果酒的效果出奇得好,味道倒还在其次,主要是那种微醺的感觉非常美妙。
其实,伊戚不会抵触饮酒,也不会拒绝美酒,他只是担心自己过度饮酒后,会出现思维上的紊乱,从而释放出一些很不好的东西。
不过,少量饮酒不会碍事,像这种低度数的果酒,即便是喝上一、两**,伊戚也不会出现想法上的混乱与思维的紊乱。
可惜,酒水带来的微醺感觉,并不能抚平伊戚那紧锁的眉头……
……
最初的时候,伊戚对待游戏的态度和方针很简单,就是冷眼旁观。
游戏的任务是找出凶手,而当凶手杀掉所有人后,自然会暴露在自己面前——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任务了。
可是,当幸存者锐减到三人后,伊戚才猛然发现一个问题,三名幸存者…都不像是凶手。
医生虽然年富力强,但他却是众人中,最为恐惧的那一个,他不安、他焦躁、他的歇斯底里甚至已经化为了实质。
所以在很多时候,伊戚都会远离医生,以避免受到他的影响。
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懦夫,伊戚跟本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属于凶手的潜质。
其次是隆巴顿,他虽然拥有成为凶手的潜质,性格却与欧文先生背道而驰。
简单的说,隆巴顿是那种盗亦有道的家伙,他或许会去做坏事,行事却正大光明,而非像欧文先生那样精于算计。
最后,就是女教师薇拉了。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很有趣的女人,如果硬要去形容,可以将她归结为女骗子。
不过,伊戚认定薇拉不是凶手的原因,并非基于骗子这一点上,而是由于游戏刚开始时,伊戚与她产生过身体上的接触。
当时,伊戚刚刚进入游戏,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手套,而薇拉又在登上前往士兵岛的渡轮时,脚底不慎滑了一下。
那时候,伊戚就站在薇拉身边,所以出于礼貌地扶了一下。
只是找肢体发生接触后,伊戚很悲催的发现,自己竟被动地读取了对方的记忆,或许是出于报复心,伊戚顺便在女教师身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
……
所以,看到老法官死亡后,伊戚就在思绪上,产生了巨大的困惑。
这怎么说呢?
尽管一直都在冷眼旁观,但事情的发展与变化,却没有脱离伊戚的预料——包括凶手的思考方式、杀人目的、以及…众人的反应。
可是,当幸存者仅剩下三人后,当凶手应该渐渐浮上水面时,伊戚却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这位有趣的欧文先生了。
因此,看到老法官的尸体时,伊戚很有一股冲动——伸手上去摸一摸,直接翻开谜底的冲动。
最终,伊戚还是抑制住了冲动。
原因很简单,游戏确实一直在自己的预料中,但也是因为这样,才使游戏变得很乏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直至游戏脱离伊戚的预料后,才让他感受到一些趣味性,因为对某些人而言,只有未知的挑战,才会打破他们麻木的现状。
同时,伊戚也产生了一些期待,期待…欧文先生为自己带来大大的惊喜……
……
思虑无果后,伊戚转头看向了餐厅内的三人。
经过一次次的死亡事件与不断被叠加的恐惧后,三人已经变成了困兽,彼此既是敌人,又被生存的本能联系在了一起。
现在,与其说他们是人,还不如用野兽这个词汇更加恰当。
作为雇佣兵,隆巴顿见证过许多死亡,所以越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越会明白冷静的重要性,因此他的眼神更加敏锐了,动作也更加轻盈了,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跟隆巴顿这只丛林大猫比,阿姆斯特朗医生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猪,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不安与焦虑,而外强中干的本质,又会使他对任何包含敌意的生物发起猛烈地冲击。
女教师薇拉与医生一样,同样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但她少了一些暴躁,同时多了一些警惕,所以她更像一只野兔。
感知到状况不对时,野兔会迅速逃离危险,但在陷入绝境之后,它同样拥有咬人、蹬鹰的勇气。
这就是幸存的三人了,他们为了驱散心中恐惧,在餐厅中点满了蜡烛,将房间映得如白昼一般。
隆巴顿还拖来了留声机,并寻了两张黑胶唱片,放起了舒缓、悠扬的音乐。
可惜,这依旧无法缓解医生的焦虑,因此只能大口吞咽着酒水,试图麻痹自己神经,他甚至还吸食起了兴奋剂。
嗯!就是那位轻佻男马斯顿的遗物。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