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百姓都没有吃的了,你怎么能……”
紫阳顿时气急了,高简却听明白,上前捂住了紫阳的嘴。
许荣华也不再作声,与几人一起打马上前,在众人的带领下前往行馆。
途中,高简不知是何意,问了许德民一句:“许大人,请问,那行馆够豪华吗,有没有你的知州府气派,若没有,我们可不住,就住到知州府去。”
“有有有,当然有,我知道几位皇子要来,早就准备好了,咱们江南虽然受灾,可毕竟曾经富裕过,行馆那里啊,有的是好东西,等会儿一定拿出来招待各位。”
许德民立即笑眯眯,掉了半边耳朵也不再吡牙咧嘴的哭丧着脸叫疼,而是一路上与高简等人讲着笑话,避重就轻的说一些灾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不提到底死了多少人,损失有多惨重,今年需要朝廷减免多少的赋税。只是说些无关痛痒的,哪家秦楼楚馆里的姐儿漂亮,哪家的公子哥儿看中了窑姐,哪家的大人府上有什么丑闻,见高简听得津津有味,只当他是那样的人,一个劲的说个不停,身后跟着的人也一个个的拉开了话闸,似许大人般说起了民间的喜乐趣闻。
许荣华在一旁面带微笑,眼明心静的看着,心里渐渐琢磨出了味儿……
敢情这许德民就巴不得高寒和高斩以及高简是浪得虚名之辈,这样才好打发了去。
许荣华看着他那张老脸,心想,如今你笑得有多贼,到最后,就会哭得有多惨。
若是查出了幕后的主使,她一定会不轻易放过这个人。
枉为百姓父母官,狼心狗肺的东西,百姓都已经饿成这样了,他竟然还在行馆里私藏着许多不该出现的东西,大鱼大肉的招待着。
高寒举着不动筷子,高简却一直吃个不停,紫阳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索性喝了两碗粥,直说吃饱了不再动筷,唯有沈磬,沉默着,不知高寒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荣华暗叹了一声,老实人到底是老实人。
她把一盘白切鸡推到了沈磬面前:“表哥,多吃点,吃完了,才好应承许大人接下来安排的活动。”
“什么活动?”高简从盘中拿了一个鸡腿,一边啃一边问。
“许大人,方才见许多歌舞姬往此处来,是要为我们表演吗?”许荣华装出一脸期待的样子:“听闻平州出美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今若能有幸见一回,当真是不虚此行。”
“是吗,小王爷竟然有如此兴趣。”许德民顿时眼睛一亮,看向许荣华:“你可是真厉害,看出了我藏在幕后的那些美人,本打算呆会儿再将她们献出来的,如今,既然小王爷等不及,下官这就命她们前往献艺。”
说罢冲身后的人一喝:“你,下去,把她们全都叫上来,给小王爷以及诸位皇子好好的看看,有看中的,直接送到房里去。”
后面的一句却是万分小声,许荣华听到了,折扇遮面,掩唇一笑,端的是无尽**。
许德民暗叹,这安南王义子幸亏不是女子,若是女子,不知要迷倒多少男子。
不过,他纵是男子,怕是也有人着迷——
他看向了所有官员中在座的一位,有人朝许荣华看了过去,两眼色眯眯,夹杂着一股子数不清道不明的暖昧。
许德民轻咳了一声,示意身后的人前去提个醒。
待看到许德民厉害的眼神时,那人才敛了神情。
殊不知,这一切全被高寒看在了眼里。
他面若春风,眼含温润,却十指紧握绷紧了杀气。
那个人有龙阳之好,喜爱男子,尤其是俊俏少年。
竟然敢将主意打到许荣华的身上去。
简直是不想活了。
高寒微微的笑着,却并未上前去,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冲许德民一笑,接着一饮而尽。
歌姬上来了,几人说笑,歌舞姬吹拉弹唱,厅堂里顿时热闹成一团。
许荣华微微笑着,看着正中间那位旋舞的女子,那身段,好熟悉……
她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走到了厅堂的中央,挑起了该女子的下巴:“今晚,就是你了,到我房中来。”
“哟,最漂亮一个被你挑走了,接下来我们挑什么呀,不好看不好看,全都让他们下去吧。”高简左拥右抱了一会,把怀里的美人都给推开:“本王吃也吃了,喝了喝了,该回房休息了,许大人,不必给我送礼,只要不扰我清梦就好。”
“是是是。”许德民一连几个是字,忙不迭的点头。
高简轻佻一笑,摸了其中一位歌姬的下巴,转身进屋。
高寒也是起身,冲许德民回礼:“许大人,在下只好美食不好美人,剩下的就请您从哪来的送回哪去,也先行一步了。”
沈磬二话不说,拨腿就要跟着高寒他们一起出去。
这些歌姬,原本都是楚馆里临时调来的,听说有贵人要待伺,见人要走,哪里肯依,追不过高寒和高简两位跑得快的,缠上了沈磬和高斩。
高斩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搂了怀中的一位,便转身消失在了行廊。
而沈磬则有些懊恼的看着众女的接近,不知是该拨剑呢,还是拨剑呢。
已经非常狂怒的想要拨剑——
可是,这些都是女人,不是战场上的敌人。
他若真的杀人,只怕要落人口拾。
沈磬极力隐忍着怒气,明白许荣华他们如此作为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按捺着配合。
但是——最不能容忍的,是这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