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切勿冲动,您若想知道答案,我去派人将夏春大人请来!”列战英行至萧景琰身边大声道,“他是悬镜司的人,他……!”
“闪开!”萧景琰一枪将拦在他面前的列战英挑至一旁。见列战英仍挡在他的身前不肯退开身位,索性将手中的□□往地上一丢,摘下背在身后的朱红长弓,拉开长弓射向向他飞袭而来的匪寇,“你敢瞒下我,就敢让夏春欺我!我将窦九拿下后自会问个是非曲直。他若说谎,我定将他斩于马下,若你等欺我……!”
不知是气还是急,萧景琰没把话说完,而他方才射出的羽箭竟全部落空。再摸腰间,随身携带的羽箭已全数用完!
“呦,靖王殿下别激动啊,你可要小心点!”窦九一边指挥着身侧的手下逐步向萧景琰围拢一边继续笑道:“你手中的长弓是林殊的吧,如今林殊已死,林府也成了断瓦废墟。这长弓指不定是他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你可要小心别弄坏了呀,哈哈……”
“殿下,窦九在激怒你呢!这朱红长弓虽是林公子心爱之物,可窦九不过是区区匪寇,他如何得知?”列战英急得满头大汗,想到什么直接就说了,“您难道忘记林公子为你受的伤了?他在北境抗敌呢,他可是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皇上怎么会杀他?”
萧景琰一愣,小殊在北境,在北境带着他的赤羽营全力抗敌,父皇怎么可能派人诛杀前方奋力迎敌的他?
恍惚中,萧景琰一闪神,对方的一只羽箭迎面而来……
“殿下小心!”身边的将士惊呼,以身相挡。这名将士就在萧景琰的眼前摔下了马,好在羽箭只是射中了将士的肩头。将士咬牙将羽箭拔下,翻身上马,肩头已是一片殷红。
“……士的莽撞只关乎他个人的生死,将的莽撞会关乎全军的存亡……景琰,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那些因你的鲁莽而丢了性命的士兵,才应该得到你的道歉!”
小殊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反而让景禹哥哥将发放抚恤金的事情交由他亲自去做。
是日,他见到了亲兵的家眷……
亦或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亦或是悲痛欲绝的遗孀亦或是蹒跚学步及嗷嗷待哺的孩子……
那一刻
他明白了,身为将,鲁莽行事的后果是什么……
……
无论,窦九说的是真是假,我不能在此刻乱了阵脚……
……不能因我,让我的将士罔送性命……
萧景琰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朱红长弓,仿佛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景琰,别怕!
将长弓再次背上,萧景琰抽出腰刀,压低声音道:“战英,你护我杀敌,张洪你带将士先行回退至最近的机关处设伏,我和战英随后将他们引入机关之中。你等小心,依着窦九的性子,很可能在四周设下伏兵。不过他已是强弓末弩了……待进了夏春布下的机关后,就将他们一举拿下!”
事,总会弄个清楚,不急于这一刻。
萧景琰咬着牙,心里不停地道:窦九是激我,是在激我,我若因此落败,岂不是,岂不是要让小殊笑一辈子……
丢了□□的萧景琰,手持腰刀,以精湛的刀法直落数名匪寇,其越战越勇的士气再次拉动他身侧的将士们。
很快萧景琰的一方又占了上风……
窦九见激将法失效,拿着大刀朗声道:“大家上,生擒靖王者,我窦九与他并肩而坐!”
“生擒靖王!”
“生擒靖王!”
因窦九的这席话,顿生哗然,匪寇又被激起了斗志。
生擒靖王者并肩而坐,不但有黄金,还有美女和权势,这个吸引力……
一**匪寇更为凶猛地向萧景琰袭来。
萧景琰见状,不动声色地向列战英打了个眼色,列战英心领神会地渐渐远离了萧景琰,而萧景琰也在此刻露出一个破绽,让袭向他的匪寇在肩头直直地扎了一枪……
这一枪立刻引起匪寇的一片惊呼:“快抓住他……快……!”
更多的匪寇不再等窦九的调派,策马冲向了萧景琰。
“殿下,小心!”列战英离得远救不了,只得急唤两个在萧景琰身边的将士去补位,“严明,严亮,你们兄弟前去护住殿下!”
“是!”一对孪生兄弟从众将士中窜出,一左一右护在了萧景琰身侧。
“无妨!”景琰咬着牙,这伤是他故意使的诈敌之术。重吗?□□刺破肩头的盔甲,是重了些。可比起当年小殊受的伤,算得了什么?
……景琰,别怕,不疼……
……景琰,别怕,没事的……
……不疼?没事?肩上的伤比起当年小殊的伤要轻很多。可他的痛已如此明显,小殊怎么可能不疼!
萧景琰的刀直直朝着刺中他的匪寇砍去,砍出的刀被□□挡下。萧景琰冷笑一声,瞅着对方将□□调转枪头攻向他的时候,迅速横砍一刀,匪寇惨叫一声,应声落马……
“殿下……!”虽将匪寇斩落于马,可也因此加剧了肩头的伤情,伤口的血顺着臂弯将拉着缰绳的手染红。
不疼?没事?
小殊,小殊是秉着什么样的念头为他挡下身后、左右三方的来敌?
小殊,小殊……
你不会死的……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