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希闭了门户,转至榻前,看着那昏迷少年,黛眉轻戚。取出一枚雪白的丹药,便要喂与那少年服下,怎奈少年牙关紧闭,丹丸难以入口。此丹耐取天山雪莲为材,配以多种珍惜药材由大师炼制而成,治愈毒伤颇有奇效,珍惜异常,唤曰碧灵丹,遇风即化,此丹取出若不能及时喂与患者口中,便是可惜。
孙若希怎么也掰不开那少年嘴唇,为之一急,额头微微见汗。那少年剑眉紧锁,印堂之间黑气更是凝重几分,原来少年自水中被救起后,体温渐升,血液加快,毒发更快了。若不及时解除身体里的毒伤,命不久矣。情急之间,孙若希想到人牙关紧闭时,但齿间有细微的缝隙,水闭上可以渗透进去。
便自取来杯具,将那碧灵丹化于水中,辗转床头,启唇喂汤,怎料得那杯口一斜,汤水便自那少年唇角溢出,不觉心急如焚。
原来这办法倒也可行,但此际少年昏迷全无意识,身体自主保护牙关死咬。用那杯子灌下汤药,齿缝细微,渗之不及,自会溢出。
孙若希轻抚额头,微微定神,心道:“若要施救于他,不若如此。”不觉又犹豫片刻,又道:“四下无人,念及性命悠关,天知,地知,我知,也罢。”这般思来,不觉心如鹿撞,俏脸桃红。
心中定计,放下心中小女儿的矜持,举杯饮下那药水,含而不吞,对着那少年俯下娥首。道是:少女心慈悲,饮药为救谁。妙口含琼浆,玉唇渡病郎。
那少年若是清新,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这般出尘美人,竟为救他,这般去做。约摸半晌孙若希扬起头来,她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也仿佛只在瞬间。满面红霞,大眼汪汪,双目中透着几分迷离又杂着几分清晰。玉手轻抚滚烫的脸颊,一扫心中杂念。
转而扶坐起那少年,双双盘坐于榻上,四掌相对。今那少年已服灵药,毒伤自是可愈,但其身受重伤,若无人运功打通其拥堵的经络,只怕是毒伤虽愈,却也要成为废人一个。此也不为孙若希所乐见,有道是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旋而运起真力,透发掌心,欲要助那少年打通关节。初始孙若希真力微微受阻,令她为之一惊。心道:“这少年伤至这般,自身玄功竟还运转不息,阻我真气,不在何人能将他伤至这般,他又是谁家子弟。”心中倒是多出几分好奇。
少年虽是玄功不息,此际他身受重创,功力早已不及平日十之一二,孙若希暗自加大几分真气,透过掌心进入那少年经脉。孙若希暗暗心惊,此人多处经脉受损,要治愈怕是要大费一番周折。她的武功多以灵巧见长,如此耗费内力,倒是头一回。一番运行下来,已是香汗淋漓,红唇微张,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此际少年任脉已通,督脉尚堵,若是此间停手怕是前功尽弃,孙若希黛眉微戚,不忍停手,玄功默运,真力自双掌透发,氤氲生辉。如此约摸持续一个时辰,一口淤血自那少年口中吐出。
孙若希早已力竭,香汗湿透衣衫,已是尽力而为,如今大功告成,能否痊愈全凭造化。心中甚慰,精神气放松下来,便欲起身出门,突然眼前一黑,浑身绵软无力,一头栽倒进那少年怀中,齐齐倒于榻上。心道:“遭也,遭也,羞死人咧。”便人事不省,昏睡过去。
时间匆匆而过,那小莲见自家小姐还未出来。便去静室门口张望,小姐这一去便是三四个时辰,晌午时分便闭门救人,此时已是满天红霞,还不见人出来,心中不觉几分焦急,却又不敢贸然打扰,救人之际最忌讳有人打扰安宁,稍不留神出了差错,后果严重。
小莲又是担忧又是不安来到静室外,见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样子,便在那门外来回踱步,不觉埋怨起那表公子来,若不是他怎会有这番事,正心中抱怨。
只见那张志明一身蓝衣,手舞折扇,大步而来,人未道,拉着嗓子道:“哟,小莲,我表姐还在里头没有出来呢,你说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般久,莫不是她看上人家英俊,动了春心,嘿嘿,哈哈!”一脸嬉笑。
小莲连忙做了个让他禁声的手势,低声道:“休要胡说,小姐可不是那样的人,要不是你,如今小姐忙着救人,结局未知,你倒好意思在此说起风凉话来。”一脸不满的之色。
若是那小莲见着房中情景,怕也会惊掉下巴。因为她家小姐正俯在那少年身上昏睡未醒,那少年名曰萧隐,此间毒伤已去,所受内伤也给孙若希医治得七七八八了,迷糊间仿佛听见有人在讲话,悠悠醒转了过来。
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房内光线暗淡,半昏半醒间,萧隐下意识要去查看自己胸前的玉佩是否安在,触手之处没有摸到玉佩,反倒摸到一片格外的柔软,正惊疑不已,一声尖叫响彻耳畔。
萧隐一甩昏沉的脑袋,定神一看,一个玉人正从自己身上爬将起来,而自己的那双手正抓在她胸前挺翘之处,心道:难怪这般柔软。
萧隐浑然未觉自己那双魔爪还没有离开那片柔软,而孙若希此时的心情难以形容,糟糕透顶,只见她俏脸绯红,美目含怒,如果眼神能杀人,萧隐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贝齿轻咬,道:“好你个登徒子,枉我救你,却要轻薄于我。”
萧隐始觉不妥,急急收回双手,拱手道:“原是姑娘救我,姑娘大恩,萧某没齿不忘,他日定当报答姑娘。”又道“不过好像不是我要轻薄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