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素还真与青阳子先斩后奏,现在才来致歉,诚意何在?!”
参木空谷之内,气氛阴沉压抑。金犀武座身受傲刀苍雷一刀至今未愈,而其余双先座对乐真子两人,亦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
见状神色微凝,乐真子躬身再道:“事急从权,消息不宜走漏,还望三位先座海涵。”
金犀武座嘴角一撇道:“海涵?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不愿信任我三人,那还谈什么合作?”
“好了,金犀。此番行动鬼楼未损,还将叶口月人引出台面,青阳子与素还真所为,对苍生也算是大功一件。而我三人既承武痴遗愿,就该以消灭邪帝传人为己任。日后还有借助素还真之处,此事就到此为止罢。”
白霭灵座打断了金犀武座抱怨,转过身朝着石轿问话:“策衍,你认为呢?”
“吾?”
黯淡的空间,持续的沉默中散发着使人不安的怒气,石轿之中传出冷厉扭曲之声,刺入残雁耳中:“方才你说你师尊与四无君有关?”
“非也,家师只是在冥界觅地潜修时,早年曾欠下云涛梦笔一个人情。”
“哈,四无君与沐流尘,不过一丘之貉而已,有何区别?你师尊敢替天岳了仇,就该有担下此事的觉悟。今日你既提到四无君,要离开参木空谷,便看你有多少能为了!”
“前辈……”
不待残雁再出辩解之言,策衍先座所坐石轿之中爆发出无边吸力,滚滚气流将人吸向石轿之前。
“策衍前辈!”
“策衍你……”
金犀武座视若不见,白霭灵座与乐真子两人一纳闷、一焦急,同时愕然大呼出声。
熟料策衍先座似存毙敌之意,出手便是凌厉攻势,涛涛掌力擎天阙,使人无法逃避。
从莫名惊疑中回过神的残雁,虽不明策衍先座因何执意逼杀。然而生死关头武者求生本能爆发,寒鹱剑瞬间夺鞘而出,夺元一击刺向石轿。
“哦,有点本事。”
剑锋点破黑色轿帘,却被策衍先座依仗根基之胜,身前三尺仿若生成一堵气墙,寒鹱一时寸进不得。
策衍先座冷声一笑,隔帘再催真元。就在雄浑内力将近未近,即将重创残雁之刻,手中寒鹱骤生灵性,沛然道力莫名暴涨,有若活物一般切开掌气。
敏锐抓住策衍先座刹那之失,残雁借助旻天羽客暗藏寒鹱剑中的救命元功,匆忙抽身而退。
石轿之中策衍先座一时不察,竟被锋锐剑气刺破面庞,更而恼羞成怒再赞元功,武痴绝式轰然上手:“哼,剑武!”
“箫史品笛!”
忧心残雁处境,乐真子匆忙手化竹笛吹奏,阵阵音波飘荡参木空谷,缓冲只为残雁求得脱身之机。
“晚来天欲雪·一剑风云动。”
无端之战,又来莫名狠掌戮身,武痴绝式撒手无情,残雁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唯有剑运极致,搏求生机。
然而根基相差,一招之后,人无声,云篪断,寒鹱坠地。与此同时,远在栖鹤草堂的旻天羽客,忽闻腰间古埙闷声破裂,落下一地碎片,再难复原。
从此,篪埙不相和,黄泉两相隔……
“吾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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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吾会如实传达道主,告辞!”
不敢相信策衍先座竟然当真无情杀人,乐真子方才出招抵挡不敌剑武之能,同样内腑受到重创。
参木空谷内发生之事,一字不漏如实回报自是必然。乐真子拭去唇边血渍,横抱起残雁的身躯掉头便走。
金犀武座见状,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哼,乱世用重典。与四无君有所瓜葛,就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白霭灵座却无金犀乐观心思,道:“策衍……教训便罢,但,杀人不似你平日风格。”
“现在说这些话已经迟了。”
石轿之中暗芒明灭不定,策衍先座倏然发出一声长叹:“倒数第二招,那人出招走势突变,浑厚道门内息与先前截然不似一人,吾又怎敢轻心大意?本想废掉他之武功,熟料重手之下却是误伤人命。”
“原来如此……”
无论是不在意的金犀武座,抑或心忖困惑的白霭灵座,同时发出恍然之声。
金犀武座自不必提,白霭灵座却觉不能任由事态恶化,以免与素还真一派失和,不利来日共同应付邪帝一脉,神情严肃道:“青阳子既先向吾方释出善意,此事还是由我走一趟云尘盦,与他两人说个分明。”
“白霭,死一个与四无君关系不清江湖人而已,你未免太小题大做!”金犀武座不悦道。
就在此刻,石轿之内却是传出策衍遗憾之声:“罢了,是吾错手杀人,就有劳白霭你走一趟云尘盦了。”
“事不宜迟,我这就追上乐真子,与他同行。”心感此事棘手万分,白霭灵座心下大急,顾不得再说些安慰话。
等到参木空谷只剩下两人,金犀武座打破了寂静,洪声道:“策衍,免担心,我挺你。如果素还真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死人,就与三先座翻脸,那往后不合作也罢。”
“嗯……”
“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起有个人能替我方周旋此事。”
“谁?”
“剑君十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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