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北安抚的拍了拍方格的手,借口要上厕所,让方格推着他回了自己屋。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原本也打算给这个买来的新媳妇好好立下规矩的,可她也不能阻止自己儿子上厕所,偏这个儿子还是个不能自理的,所以老太太不满的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懒屎懒尿的”算是准了。
土胚墙比砖墙的优势这时候显了出来,隔音好。
不过一墙之隔,还是能听到争吵的声音。
尤其是老三媳妇那嗓门,估计长城的厚度也阻挡不了她声音的穿透力。
“吓到了吧?”
以为会被指责的方格听见霍云北的话,不由低头看他。
她记忆里的霍云北可以说是个愚孝的人。
霍老太太被气到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原因,她以为按照霍云北的性子不说会训斥她最起码也会教育她。
可他这次帮她解围了,还关心她有没有吓到。
是霍云北变了还是自己从没真正的了解过他呢?
看着霍云北眼里真实的关心,方格摇摇头,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有了一些愧疚,“都是我的错,惹的娘发脾气。 ”
霍云北叹息一声:“唉,不是你的错,是大嫂和三嫂过分了。”说完吩咐方格:“你帮我倒碗热水。”
方格应了,端着碗去墙角的原色柳木方桌上倒了一碗白开水放到霍云北手边的一个小方凳上。
霍云北则从床下木箱里拿出一个袋子解开。
袋子里面是昨天那俩水煎包。
平民老百姓没那么讲究,只要菜不馊都不会舍得扔。
这年头霍家肯定是买不起冰箱的,好在三九天,隔夜食物还不会馊。
他把那俩水煎包隔着塑料袋放进热水里,烫了一会,等包子热透了,取出来递给方格:“饿了吧?你吃。”
方格虽然猜到了霍云北会给她包子,但是他真这么做的时候,自己还是比想象中感动。
她没拒绝,而是和霍云北一人一个包子,她坚定的表示,如果霍云北不接,自己就不吃。
霍云北只好妥协,接过包子放进嘴里。
隔夜的水煎包,其实味道真的不怎么好。
可是方格吃的很香。
一个小小的包子,并不能果腹,可是却让她心里暖暖的。
原来,换个态度,同样的人同样的生活就会是不同的味道。
果然应了那句,生活是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你对它哭它就让你哭。
两个人默默的吃着包子,听着隔壁不甚清晰的吵嚷声和劝架声。
吵架的主力是老三家和霍老太太,霍云西听不下去了就训自己老婆几句。
其他几个人倒是没什么动静。
那几个小辈和自己一样早被打发出去玩了。
其实,老三媳妇是特别怕霍老三的。
在方格记忆里,一般霍老三真的板起脸训话,老三媳妇就立马熄火。
可现在,老三媳妇在老三训她的时候只是稍微收敛一点。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老三媳妇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霍老三不会真的生气。
这就意味着,是霍老三想分家。
当然,霍老大家也想。
现在的方格也想,甚至比他们还想分家。
算算日子,今天似乎都腊月十六了,快了!
最艰难的时候要开始了,所以必须把霍云北这个主力从瘫痪中解放出来。
两个人吃完包子,方格主动提出,给霍云北治腿。
她吃力的把霍云北从轮椅上挪到炕上。
让霍云北躺平了,她一边给他按摩腿,一边跟他说治疗方案。
方格坦承的告诉霍云北,“在治疗前,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并不是医生,也不懂医术……”
她说到这,霍云北脸上那表情格外精彩。
失望,惊讶,甚至还有几分大概觉的被方格骗了的恼怒。
方格连忙补充,“但是,重点不是在治疗你的人医术如何,而是你自己。”
“什么意思?”
方格换到另一边继续给他按摩,“简单说,你腿的伤其实已经好了。”
霍云北点头,“医生也这么说过,可我就是走不了。”
“你走不了的最大原因是心病。你是不是在那场战争中遇到过什么事?”方格试探着问。
至于什么事,上一世霍云北从来没提过,所以她不知道。
只是听那个专家推测霍云北当时应该在那场战争里受了比外伤更重的刺激。
因为霍云北的瘫痪和其他人不一样。
别人瘫痪是整个腿无论怎么刺激都没反应,可霍云北有,只是站不起来也走不了。
直白说就是他的大脑控制不了他的腿。
霍云北听见她的话沉默了。
过了好大一会,才低低的开口,“没有,就是不小心被□□碎片击中滚到坡下了。”
霍云北其实是个很倔的人,他如果不想说,就怎么也不会让人问出来的。
所以沟通失败的方格,尝试另外的办法,“我之前在老家的时候,跟一个游医学了点治心病的法子,不过这得需要你配合。”
就是所谓的催眠术,上辈子那个专家教了她几个简单的催眠方法,让她回家试试。
不过催眠最前提的条件就是被催眠的人要信任实施催眠的人。
这也是方格一直拖了好几天才开始的原因。
她从新婚夜就跟霍云北谈条件,为的就是让霍云北从防备她变成合作伙伴。
第二天,两个人单独外出,她没趁机逃跑这就又降低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