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过去的霍云北,方格挫败的叹口气。

这就是专业心理医生和非专业心理医生的区别。

不是火候不到达不到,就是劲用过了像现在这样把霍云北给催睡着了。

方格不由有些沮丧,她迫切的想脱离现在这样的生活,她怕自己那一点点的斗志会被磨没,然后重复上一辈子的老路,也怕霍云北的腿错过了最佳恢复期,再也治不好了。

这几天,她都装作这是正常过程,霍云北也不疑有他。

冬天没农活,空闲时间多,方格没事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学习,反正她也没出门的自由。

霍家除了霍云北都还是怕她逃跑。

方格倒是无所谓,她比谁都清楚文化对将来的重要性,她以前因为电子信息的快速发展,学了很多,可是说到底她依旧只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

上辈子也不是她不想学,而是家里有七个兄妹,同样也是穷苦老百姓家,所以老父亲只让男孩上学,女孩在家帮忙干活F涫凳歉鲅О悦缱印

所以方格现在特别珍惜可以学习的机会,遇到不懂的就请教霍云北。

霍云北见方格这么认真,被感染到了,从最初打发时间的学到比方格还认真还拼。

本来霍家为了省电到了晚上八点就要熄灯,但是霍老太太见霍云北那么喜欢学习,而且也不再因为腿整天闷闷不乐,也就由他们去了。

霍云北大概学习太用功了,这一觉睡到吃晚饭。

今晚的饭桌上,众人似乎比往常开心些。

方格正奇怪,就听见老三媳妇开口问老太太,“娘,明天腊月二十了,我们是不是要去赶年集了?”

她一问完,所有人都看着老太太。

尤其几个小辈,眼睛瞪的溜圆铮亮。

年集是指从腊月二十到除夕的集市。

二十,二十五,是县城的大集,买年货的最佳选择。

赶年集是一年到头少有的出门机会,会买很多平时吃不到的,而且可以买过年穿的新衣服。

所以难怪众人这么兴奋。

被这么期待的看着,换作平时,霍老太太一定很开心,这让她能享受到掌权人被敬重的感觉,可此刻她皱了皱眉,看向霍云南:“老二,你那虾池都承包了一年了,虾也早卖了,账算完没?就是还没算清楚,你也先拿点回来。家里还指着你这钱过年呢!”

方格注意到从老三媳妇提赶集开始,霍云南就没再动筷子,端着碗,低着头,几乎要把整个脸埋进碗里。

被霍老太太点名之后,霍云南把碗放在桌子上,一脸为难,“娘,这是跟人合伙承包的虾池,还没算清楚就先去要钱,这不合适啊!”

“二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老三媳妇抢在老太太前头开了口,“你也说了你们是合伙的,那钱里有咱家一半,先拿点来花过后算清楚了再扣了去就是了。再说,二哥啊,弟妹我问你个事,你也别不乐意。那虾基本都是在中秋卖出去的,现在都腊月了怎么就还没算清楚呢?”

霍老太太虽然不满老三媳妇抢话,但是她也这么认为,所以点头附和,“老二啊!你们虾池里还留了些虾过年这会卖,等卖了再算钱娘也理解,可是中秋卖的那些呢?到现在都好几个月了还没算清账?这不能吧?”

霍云南脸上明显更为难了,“娘,我们第一年养虾,投本大。中秋卖的钱都用来买虾苗买饲料什么的了。所以,暂时真的没钱可以分。”

他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霍云东想了想出了个主意,“那……要不,老二,明天,咱兄弟仨先去你们虾池里弄些虾去集市上卖,卖完换了钱再去赶年集置年货,怎么样?”

虾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奢侈品,也只有逢年过节富裕的人家会舍得买点。

明天是县城的年集,县城里有钱人多,虾应该不难卖。

“我看行,要是二哥你觉的不好意思和合伙那家人说,我陪你去。”霍云西也附和。

老太太点头拍板,“这办法行!那户人家要有意见,让你三弟去说说,他常年在外面嘴皮子溜。”

方格也点头。

她是认同老太太说老三嘴皮子溜这句话。

霍云西是个木匠,常年在外面给人做活,一张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方格被他诓骗了好几次。

每次需要方格卖力的时候,就许诺方格好处,但是从来不兑现。

方格结婚时候的床是借的,后来她一直想要一张床。

霍云西家盖西偏房的时候,叫方格天天去帮忙,许诺她说西屋盖好了就给她做张床,结果霍云西活到五十九岁死了,方格也没睡上他做的床。

神游的方格被霍云南的哭声惊回了现实。

只见霍云南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蹲到一边的地上,嚎了一声就抱着头哭了起来。

他就蹲在霍云北身旁,霍云北骇了一跳问他:“二哥,你这是咋了?要是真有什么为难的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霍云南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这时候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一边哭一边说,“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四弟!我有罪!”

“老二,到底怎么了?”霍老太太看他这样也是一头雾水。

霍云南头垂的更低了,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只有离他最近的霍云北和早知内情的方格听清了他说什么。

方格还好,对她来说,也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没什么惊讶,但是霍云北不一样,当场白了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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